「等等。」李曉禾喊住對方。
「喲喝,你又敢了?」男子語氣中滿是輕蔑。
「誰說老子不敢了?不就是去那邊,不就是和你共處一室嗎?你以為你是誰?」反問過後,李曉禾又說,」不過我得聽警方安排,我自己是沒權利過去的,這是規矩。等我和他們商量一下,怎麼樣?」
「好吧。雖說在找藉口,不過也算個理由。」男子翻着眼皮,又回身坐到了椅子上,「希望不要讓我等太久,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格楞」一聲,對面鐵門打開,先前那兩名警察再次走進屋子,來在男子身側。
與此同時,這邊屋門也已打開,許建軍在外面招着手。
李曉禾快步走了出去,直接道:「剛才那傢伙說的,你聽見了吧?」
許建軍沒有回話,而是徑直向前走着。
看到對方有把自己帶離此地的意思,李曉禾收住腳步,又說:「老許,我問你話呢。」
許建軍也停下來,轉回頭,沉聲道:「別聽他的,他是誰呀?他讓怎樣就怎樣?他絕對沒安好心,你不能過去。」
「可是如果不過去的話,他就要回監舍,就不會再說了。」李曉禾很急。
「那也不能……」話到半截,許建軍伸手一拉對方,進了旁邊的一個小屋子。
屋子裏的年輕警察站起身,喊了聲「隊長」。
「你先出去一下,我和李鄉長說點事。」說話間,許建軍已經坐到椅子上。
年輕警察答了聲「好的」,出了屋子。
李曉禾關上屋門,來在許建軍面前:「老許,你就……」
許建軍抬手打斷:「老李,你別聽他的,他現在那是訛詐,根本就是鬼話。」
「老許,先不管他是不是鬼話,可是如果我們錯過了這次機會,他下次就不知道什麼時候說了。從被抓到現在,他一直死不開口,今天好不容易他有了交待的意願,要是我們錯過就太可惜了。」李曉禾做着解釋。
許建軍搖搖頭:「我卻不這麼認為。他現在之所以嚷着要找你,很可能就是三種目的。一是他現在堅持不住,想要招認,可是又不甘痛痛快快說出來,這才找了這麼個理由。二是他閒的沒事,想拿你打鑔,戲弄咱們。三是他純粹沒安好心,就是利用咱們急切破案的心理,想讓你身陷險地,意欲對你不利。至於他為什麼偏偏找你,其實也很簡單,首先他恨你,想要報復;其次他認為你不是警察,好對付。如果他是扛不住的話,那他早晚都會交待,很可能就是近幾天,我們只需耐心等待即可,實在不行就再施加些壓力。他要純屬逗悶子,咱們完全沒必要陪他玩,何必呢。如果他就是要對你不利,那咱們更沒必要以身涉險了,就沖他做的那些事,可是什麼都能幹出來的。」
李曉禾耐心的說:「老許,固然你說的有一定道理,但是機會就在眼前,放棄就太可惜了。他是上個月十五號被抓的,今天已經是八月二十一號,過去三十七天了,他一直根本就沒有要說的意思。即使同夥交待了,他也死不承認。要是再等的話,還不知要等多少個三十七天,不知能不能等到他開口。如果只是那處院子被燒,或只是那次車禍,我們倒還可以繼續等,畢竟事情已經發生,損失已經不可挽回了。
可他身上還牽扯着鄉親們被騙的錢,他越早交待,錢款損失就越小。很可能因為幾天時間差,損失的就不止三兩萬,一下子全光光也不是沒有可能。那些錢就是老百姓的命呀,從去年開始算起,到現在已經快一年了。期間雖然追回了一百五十多萬,但仍有一百五十萬沒着落呢。現在雖然他死不承認,但種種證據表明,他就是整個詐騙過程的幕後操控者,詐騙的大部分錢財都到了他手裏。兩眼看着犯罪嫌疑人,可是錢款卻追不回來,這也太坑人了。
關鍵現在老百姓已經等不起,三天兩頭去鄉里找,沒準哪天又到縣裏了。現在省委巡視組還在縣裏住着,一旦知道這事,指定要施加壓力,市、縣兩級壓力隨後即至,到那時候想要再等就太難了。關鍵要是就因為我們的遲疑,而使百姓錢財遭受重大損失的話,我們這良心也過不去呀。老許,你就讓我去和他談吧,我不會放棄這次機會。」
沉吟稍許,許建軍問:「老李,那你說他為什麼偏偏要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