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安局刑警大隊長辦公室。
許建軍、李曉禾都坐在沙發上,正在談論剛才的事情。
「真就奇怪了,馬上就該說密碼,就該說車禍的事,他卻突然暈倒了。」李曉禾很是疑惑。
許建軍道:「沒什麼奇怪的。這些東西應該是他心裏最後的秘密了,他已經堅守了這麼多天,是不願輕易說出的。一旦說出的話,就意味着他將被判很重的刑,就意味着可能很難走出高牆大院。因此,將要說出的時候,他內心的壓力是巨大的,人在高度緊張下,身體都會有應激反應。至於他的反應為什麼是暈倒,很可能與昨天遭遇麻醉劑有關,可能身體某些方面沒有完全恢復。另外,是否與被抓時暈倒有關,也未可知。」
「哦。」李曉禾點點頭,心中空添了一絲煩惱。如果與上次有關的話,那就與自己下手過重分不開了。
可能是看出了對方的擔心,許建軍微微一笑:「他的暈倒如果真與這兩次事有關,也沒什麼。昨天他在看押所在意欲行兇,當時情勢危急,別說是給他一*,就是再過激的防衛行為也情有可願。上次的事同樣事出有因,而且已經過去了一個多月,也未必有什麼聯繫,更不用擔心。」
李曉禾也回以笑容:「跟這麼個傢伙攪在一起,實在不值當。不過既然趕上,也是沒有辦法,只能正確面對了。」
許建軍換了話題:「我一直就在想,村民被騙案中,每次關鍵節點都有你的出現,而且你都在其中發揮了最重要的作用。當初抓捕何二賴,就是由你揪出的內鬼朱小花,然後又在那個屋子發現紙條,咱們才撲到喜運縣,陰差陽錯的抓到了那個傢伙。在抓捕馬一山,也就是葛二海的時候,又是在你二次提議下,咱們才趕在拆遷節骨眼,在那處房子找到銀行取款條,也才有了省城抓騙子一折。
在對付之後的這個姚鵬期間,凡是有所發現的時候,都是有你在場,都是你立了大功。在涵洞抓這小子的時候,那天要是沒有你,很可能就讓他竊車溜走了。即使被抓,這傢伙也是一直閉口不言,是你昨天與之對話,才套到了那麼多信息。尤其今天現場起贓,迫使姚鵬承認那些錢、卡,更是完全有賴於你的夢境和見解。你簡直就是天生破案的料,不當警察太虧了。」
「老許,你別拿我打鑔了,我不過就是正好趕上而已。要不是有你們做的那些工作,我也不會想到有些事,就是想到也沒用。」李曉禾擺擺手,「我還真不適合做警察,光是我這膽子就夠嗆。只要稍微有點事,不是心裏放不下,就是做噩夢的。」
「哈哈哈……你小子終於坦誠膽子小了。」許建軍笑了起來。
「叮呤呤」,鈴聲響起。
拿出手機,許建軍直接接通了:「哦……是嗎?……好……好。」
連道幾個「好」字,許建軍掛斷了電話,然後對着李曉禾說:「還真是讓你說着了。剛才小張匯報,幾張銀行卡密碼都是姚鵬的出生年月日組合,五張卡上共有六百一十三萬塊錢。」
「啊?那麼多?」李曉禾很吃驚。
「多嗎?按他們詐騙數額看,應該已經揮霍掉不少了。要不是你及時發力,怕是連這些也追不回來。」許建軍感嘆着。
「去去去,又拿我打鑔。」李曉禾連連搖手,有些難為情。然後話題一轉,「對了,現在錢是有了,如何退還還是個問題,我得趕緊諮詢一下。」說完,李曉禾拿出手機,撥打起來。
「嘟……嘟……」一通回鈴音響過,裏面傳出一個聲音:「你好,李鄉長。」
李曉禾忙道:「岳律師,打擾您休息了。有這麼個事,需要向您請教一下。在村民錢款被騙案中,最大的幕後黑手姚鵬現在已經基本交待了全部罪行,今天警方又起獲了現金四十八萬元、銀行卡五張。剛剛已經查明,銀行卡上共有六百一十三萬塊錢,我們應該……」
「加緊啟動執行程序。」對方直接打斷,「六百多萬看似不少,可是窟窿也大,光是茂中市茂盛區就有上千萬,別處還不知道有多少。關鍵上次茂中市茂盛區法院還專門發來了信函,要求重點考慮種植冬蟲夏草案中受害者的利益。現在贓款被思源縣警方起獲,對你們是有利的,但必須抓緊時間,趁茂盛區法院不知情,趁着無法證明這些款項構成,立即把村民的錢退還到位。否則一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