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潯覺得小八真容易滿足,才3點惡念值就高興成這樣。不過孟**oss的確是所有**oss裏面最摳門的。南潯誇了一句後也沒指望孟子毅深入探討這個問題,不想他竟自己主動說了起來,「這是我娘給我做的最後一件衣袍。自我拜入師門之後,每年回去都能收到她親手縫製的衣袍,剛開始還是錦緞長袍,後來
我說太扎眼了,她便換了軟一些的麻布……」
這是南潯第一次聽孟子毅說這麼多,他的語氣和神情是從未有過的柔和。
南潯有些歡喜這次的**oss終於有個幸福的家,卻又為他後來的遭遇感到心酸。
在你以為最幸福的時候命運給你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這會讓人崩潰。
「大師。」南潯低聲喚他。
她的聲音放輕放柔的時候總帶着一種奇異的撫慰人心的力量。
孟子毅頭一次不覺得女人煩。
他沒有應聲,臉卻朝南潯微微偏了偏。
「大師,以後我給你做衣袍吧。」
畫靈的話讓孟子毅怔了一下,隨即那臉便沉了下來,他冷冷地道:「不用。」
南潯沒想到他突然變臉,略頓了下,哦了一聲,淡淡道:「是我逾距了。」
他還是嫌棄她的身份,不能交心,方才讓他放下防備心,哪怕只短短一會兒,已經很難得了。
南潯嘆了一聲,沒有再說什麼。
小八:這一聲嘆息真是明顯,生怕**oss聽不到似的。
直到孟子毅滅油燈前,南潯都沒有再說一句話,更別說像剛才一樣,仿佛忘了孟子毅捉妖師的身份,打趣他說他有汗臭味兒的那般膽大了。
這樣的安靜才是孟子毅喜歡的,可不知為何,他的心情反而變得糟糕起來。
他習慣了坐姿入睡,所以上床後並未躺下,而是背靠床頭,盤腿環胸。
他很珍惜睡覺的時間,雖然大多數時候都是淺眠,可此時他閉上眼睛,卻怎麼也睡不着。
孟子毅將自己的失眠歸咎於習慣被破壞,以往他都會抱着斬妖刀入眠,可此時……臂膀里空空如也,而那斬妖刀被他放在了身側。
離得很近。
但畫靈附在刀鞘上。
她時不時說上一句還好,她這麼久不說話便會給他一種錯覺,他的斬妖刀還是跟以前一樣,指不定他什麼時候突然一忘,就又把刀抱入懷裏了。
不過……他方才的口氣真的很差?
她很愛說話,就因為自己凶了她一句,就被他嚇到了?然後一句話都不敢說了?
不對,這小妖膽子明明很大,他第一次見她欲殺了她,那時也沒見她跪地求饒。
所以,她這是……生氣了?
可是她生氣什麼,他一個捉妖師怎麼能讓一隻小妖給他做衣裳?這像話嗎?
反正睡不着,孟子毅便不睡了,他動了動腿,又動了動胳膊,都是很小的動作。
斬妖刀那兒還是沒什麼動靜,連偷窺的目光他都感覺不到了。
孟子毅不知怎的就回想起以前還在師門時的事情,師門裏有幾個喜歡撒嬌的師妹,師兄們便變着法兒地哄她們。那些哄人的畫面突然在他腦海里一閃而過。
他不禁蹙眉。
怎麼會想起這些……
師門裏的事情,這些年他都不願意回想,他一直往南行路,何嘗不是存了躲他們的心思。
他打傷了同門師兄,偷了師門的鎮派法器流星誅邪劍,從那時起,他就是師門叛徒了。
孟子毅斂神,主動伸手摸到斬妖刀刀柄,順着往下,往哪刀鞘上輕輕彈了一下。
刀鞘沒動靜。
孟子毅又彈了一下,這一次下手稍稍重了些。
「大師何事?」南潯完全一副陌生人口吻。
畫靈再次打破了孟子毅對她的印象。他以為她性子好,不想是個有脾氣的。
跟他置氣?真的不怕他一刀斬了她?
孟子毅現在留着她只是因為她在自己跟千年狐妖打鬥的時候攙和了進來,最後差點兒灰飛煙滅,雖然那時候就算她不出手,他也有辦法滅了那狐妖,只不過要費些功夫。
「生氣了?」孟子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