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潯神色驟然一變,會破碎虛空來這裏的,除了那王八蛋老淫蛇還有誰?
因為身上的斗篷還未脫去,那一身精純道氣被完美地遮掩起來。可即便如此,南潯還是屏住了呼吸,努力將自己變成空氣。
細微的空氣波動之後,眼前的虛空猛地被人劃開一道口子。
然後,一個身着黑袍戴着銀色面具的高大男子從裏面走了出來。
熟悉的身形,熟悉的氣息,只是那面具之下的眼睛變成了一對血瞳,且周身煞氣逼人。
南潯從未見過這麼濃郁的煞氣,給人一種極強的壓迫感。
這人一隻腳才踏出來,卻在看到南潯的瞬間,面具下的那雙血瞳驟然一縮,那剛剛踏出的一隻腳咻一下又收了回去。在
虛空裂口重新閉合之間,南潯眼疾手快地朝他撲去,破口大罵:「王八蛋往哪兒跑——」南
潯半個身子都撲到了那王八蛋懷裏,對方似乎沒想到她動作這麼快,一時沒有護她,南潯被空間裂縫裏的氣流壓迫得五臟六腑都快碎了。一
般的空間裂縫是緩和的,但像這種人為強行撕開的空間裂縫,光是那種空間擠壓的力量就足以將人撕成碎片,得虧南潯已經是個分神期大能,不然就那麼一下也絕對要被擠壓得吐出幾口老血。
那王八蛋趕忙護住了她,下一秒南潯便感覺不到那股可怕的壓力了。身
體舒服了,南潯就有空幹事兒了。
她盯着那王八蛋,一巴掌拍掉他臉上的裝逼面具,露出了他的廬山真面目。
還是那張臉,只是臉上多了一絲冷厲,那雙血瞳也仿佛散發着寒光。
熟悉,又陌生。
南潯怔了一下後便朝他吼了起來,「騰血冥,你個王八蛋!」血
冥薄唇緊抿,深深地看着她。「
知不知道我很擔心你?既然沒事,為何不第一時間來找我?哪怕就跟我說一句話報個平安也好!你是誠心想看我為你難過的樣子是不是?我哭唧唧的樣子好看嗎?好看嗎?」南
潯推他,踢他,還拿小拳拳捶他,那咚咚咚的聲音聽得小八都疼。男
人雷打不動,任她打罵,視線直直落在她臉上,近乎貪婪地看她。「
潯潯,你瘦了。」他
開口,聲音有些低沉喑啞。
南潯聽了他的話,眼睛一下就紅了,然而目光卻冷了下來,「想你想的,高興不?」
血冥帶她出了空間裂縫,將突然安靜的她牢牢抱在懷裏,默了默後,低聲解釋道:「潯潯,中途出了點兒意外。」
「什麼意外讓你連跟我知會一聲也沒有時間?我以為你喜歡看到我為你難過的樣子,你的心裏一定在偷偷得意。」「
潯潯,我很想你。」
南潯:……
她也想他,日日都在想。「
這段時間你到底去哪兒了?這具身體又是怎麼回事?」南潯的問題很多,如果弄不清楚這些問題,她真的想弄死這個王八蛋。
血冥不答反問:「潯潯沒發現我變得不一樣了?」
南潯目光掠過他那雙血瞳,上下打量一番,道:「身體沒變,跟原來一模一樣,黑眼瞳變成血色的了,身上的煞氣重了許多,不過道氣還在,所以應當不是入魔。莫非……你發生變異了?」
小八:暈倒,不愧是粗神經南潯,一般人這個時候不應當關注那雙駭人的血瞳嗎?
血冥聽了這話,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揚,吻了吻她頭頂的髮絲,「對,潯潯說的都對。」南
潯一把推開他,冷着臉道:「好好說話,別動手動嘴。」
血冥目光柔和地看她,本是攝人血眸,此時柔和下來,卻像是剔透的血玉。他
上前,想再次擁她入懷,南潯卻猛地後退一步,警告道:「再動手動腳,信不信我一腳踹飛你?如果沒有合理的原因解釋這段時間為何消失不見,我不會原諒你的。天
下的好男兒多得是,我又何必在一棵傷了我心的樹上吊死。我記得以前跟你說過,如果你傷透了我的心,我就不要你了。現在,我的心已經快傷透了,你只有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它才有可能痊癒。」
南潯說這話時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認真。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