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下變起突然,連梅雨詩都大感意外。
雍王沉哼一聲,道:「下去看看。讓他們四下再細搜一搜。」
短衫男子應了一聲,一躍而下,流星般落到地面。
「弓長章?」梅雨詩眉頭一挑,「咱聽說你死在了妖域山脈里,不想卻是去給別人做了走狗!」
這嘲諷甚是入骨,短衫男子卻笑了笑,衝着梅雨詩拱手道:「梅少山主一別經年,已經從個小丫頭長成大姑娘了,可喜可賀。」
「她長大不是很正常的嗎?為什麼可喜可賀?」洛思寧插了一嘴。
短衫男子哈哈笑道:「哦,這位小姑娘想是不清楚梅少山主的性子,見天無事生非,到哪裏都會惹下禍端,曾有一位前輩斷言她這般折騰活不過十八歲,如今算來,她已是芳齡十九,居然還活蹦亂跳,豈不是可喜可賀的事情?」
洛思寧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那等我活過十八歲的時候,你也來給我可喜可賀一下吧,記得帶賀禮。」
短衫男子正笑呢,聽她這麼一說,登時便給憋了回去,一口氣嗆在那裏,張了張嘴,覺得不知說什麼才好,便覺得女孩兒怪怪的,索性也不理睬她,蹲下身來細看竇青山的屍體。
竇青山已經從馬上摔了下來,好在他騎的那馬身經百戰,雖然主人死了,卻淡定依舊,穩穩站在那裏,紋絲不動,免了竇青山死後還遭踐踏的悲劇。
四下里的軍卒正是譁然一片,一時亂糟糟議論紛紛,都在猜測是誰下的手。
這時候本應該是帶隊的軍官彈壓這種紛亂的,但跟着竇青山來的軍官也都滿心離亂呢,哪還顧得上這個。
大庭廣眾之下,自家將軍就被爆了頭,最離譜的是,誰都沒有發覺是怎麼回事兒,明明一點可疑的元氣波動都沒有啊。
這等無形無影的殺人手段,真真是令人心中寒氣直冒。
一時人人自危,都下意識把頭盔帶好。
弓長章蹲在竇青山身旁細看,只見竇青山額頭開了個小洞,鮮血參雜着白色的漿子從後面不停流出來。
他本是穿着元動重甲的,這重甲是連頭帶臉都蒙了起來,但在與梅雨詩說話的時候,卻把面罩收了起來,露出臉來,結果被暗伏的刺殺者抓到機會,一擊正中他的額頭,那股力量旋即在腦後炸開,將整個後腦勺炸成了一個巨大的血窟窿。
弓長章看罷,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
這刺客也太囂張膽大了,居然在這大搜捕的情況下,還沒有逃離,而是一直潛伏,直到成功擊殺!
他左右看了看,雖然已經踏入天品,自是不懼這種暗中襲擊,但仍然覺得背後有些發涼。
這詭異莫測的手段,當真聞所未聞。
「看出什麼來了?」梅雨詩頗為興災樂禍,「要不說這人啊沒有本事,就不能太囂張,你看怎麼着,腦袋被爆掉了吧。」
四下諸軍卒都是竇青山的屬下,聞言皆是大怒,緊握兵器,將憤怒的目光齊齊投向梅雨詩。
要說囂張,現場還有這娘們更囂張的嗎?她怎麼還活得好好的!
梅雨詩坦然自若,視那些軍卒如土雞瓦狗般,毫不放在心上,「姓弓的,聽說你最善追究尋蹤,可能找到襲擊者的位置?」
弓長章沒答理梅雨詩,直起身,向空中拱手道:「不知前輩可肯賜教?」
夜空清冷,無人回應。
梅雨詩譏笑道:「咱小時候見你時,你就是天品凝丹,這麼多年了,也沒能破丹結胎,膽子倒是大了不少,居然連神嬰境高手都想挑戰,這是自己作死嗎?」
弓長章又道:「前輩於此窺視多時,想來必有所圖,何不現身一見?若有什麼晚輩能幫得上忙的,必定盡心皆力。」
還是沒人回應。
弓長章不禁輕嘆了口氣,看了看周遭的軍卒,從腰間摘下一塊令牌道:「王爺軍令,四下封禁,重點搜索邊際林區,不得有誤!」將那令牌扔到了一個軍官手中。
那軍官看了看令牌,便交給同僚,大聲喝道:「遵令,全體帶隊,以小隊為單位,搜索周邊!」
儘管不怎麼甘心情願,但竇青山死了,他們群龍無首,雍王這督管北疆軍務事的王爺下令,自然不能不服從。
一隊
第二百零九章一槍斷後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