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時名認真聽着梅雨詩講解了踏氣術的諸般法門,仔細記住,便進了小黑屋進行習練。
這一回小黑屋沒有出故障,可以進行模擬練習,說明這法門果然像梅雨詩所說的那般雖然可以隨着品級提升而逐步提升,但在剛開始修習的時候,卻只是人品功法,算不得地品以上的神通。
他在小黑屋將這踏氣之術練得熟練了,便被踢出小黑屋,眼前大放光明,依舊在人流熙攘的街頭,隨着梅雨詩縮地而行,眼看着已經要走出南城範圍,進入中城一帶。
前方千餘米外遙遙可見一座拱橋。
那是跨龍橋,橋下就是將雍州城一分而二的雍水城內分支。
梅雨詩還在問他:「怎麼樣,咱看你閉着眼睛在那裏抖啊抖的,想是有所心得,要不要試一試?」
其實她這是有心為難周時名。她用手抓着周時名,就能感應到他體內元氣流動平穩,沒有絲毫波動跡象,想是沒有開始波動練習,天份再高的人,想要調動元氣在體內進行波動,也得選個安靜的地方坐下了,慢慢體悟感覺,方能逐漸開始,而且最初調動體內元氣波動的時候,只能坐着進行,待完全熟練了才能起而行走運用。
不過不知怎麼的,她就是想看周時名出糗的樣子,說完也不待周時名拒絕,便鬆了手。
此時周時名正隨着她行在元氣亂流之上,如果沒有人帶,又不熟悉踏氣之術,立刻就會跌出亂流範圍,摔十個八個跟斗都是輕的。
梅雨詩很希望看到周時名摔到灰頭土臉的樣子。
周時名身子歪了歪,很狼狽的踏出一步,歪歪扭扭,而且這一步就邁出了梅雨詩所製造的元氣亂流。
但讓梅雨詩失望的是,周時名沒有摔倒,而是那一步踏出,腳下便激起一道完全不同的元氣亂流,延展向前,周時名便踏着這道亂流逍遙而去,一步邁到了跨龍橋上,穩穩立於橋中央。
「見鬼了,聽一遍就會,怎麼可能!咱這個天才當初可也學了七天才學會呢!」
梅雨詩自是不知道周時名在小黑屋裏練了多久,又練得多麼苦逼,只看到自己講完,周時名閉了會兒眼睛,再獨自邁步,就已經邁出了元氣亂流!
這簡直太離譜了!
這傢伙還是人嗎?
梅雨詩撇了撇嘴,一步邁到周時名身旁,「算你有些悟性,能趕上咱幾分水準,當初咱也是聽一遍就學會了……」
周時名毫無得意之情,眉頭緊鎖,神情凝重,扶着橋欄,注視着橋下奔騰的雍水。
「喂,咱跟你說話呢,怎麼這麼沒禮貌……」梅雨詩順着周時名的目光向橋下看去,不由得悚然一驚。
雍水波濤,銀光點點,仿佛飄着無數銀色的柳葉。
那是無數的死魚!
漫漫雍水,浮波所及,儘是翻白的死魚!
而且,還有更多的死魚不停自水下浮上來,咕嘟嘟冒着泡,漸漸鋪滿了整個水面!
水上有一扁舟,正自橋下飄過,舟頭哨公被這異像駭得癱坐在舟頭。
雍水兩岸和橋上的行人也漸漸發現了這水中異像,紛紛驚呼着擁擠着觀看,人人面色惶恐,都不知這異像意味着什麼。
濃濃的腥臭味道隨着死魚上浮漸漸散發出來,中人慾嘔,左近行人紛紛掩鼻逃開,雍水兩岸一片混亂。
梅雨詩輕輕揮了揮手,便有一條死魚自水面飛起,懸停在她面前。
這死魚通體腐爛,惡息逼人,膿汁爛肉內臟不停滴落。
想來雍水之中,已經滿是這等死魚的爛肉腐汁了。
一陣微風拂過,腥臭氣味稍散,卻有樹葉揚揚灑灑落於橋上。
一片落葉飄到周時名肩頭,他拈起來一看,卻見葉片枯黃乾脆,稍一用力便粉碎。
兩人愕然抬頭。
雍水沿岸兩側栽有垂柳,據說是雍州建城時便栽下的,有風水意義,這麼多年來過來,每一株都是五六人合抱那麼粗。
此刻兩岸垂柳盡皆枯萎,樹葉干黃被風吹得滿天皆是,樹皮乾裂直往下掉渣。
只不過這麼眨眼工夫,沿岸垂柳盡皆枯死!
「要出大事,快走!」
梅雨詩神色難得凝重起來,拉一周時名一把,兩人踏
第七十七章 死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