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正乖巧,懂事,掃着冥店門前落葉的女童和小黑貓,聽到了身後老街傳來的旅行箱滑輪聲音,一主一寵轉身看來.
下一秒!
他們看到了提着大包小包,正站在老街十字路口,朝他們微笑招手的方正。
那模樣,就如為了承擔起一家責任,一直出差在外打拼養家的大人,突然有一天,提着行李站在面前,小孩和寵物都先是呆住。
然後,鼻子一酸。
兩個小傢伙喜驚喜跑向一直苦苦想念着的大人。
即便驚喜跑向方正,衣衣依舊沒有丟下手裏明顯跟她身高不相符的掃帚,結果沒跑出幾步,小孩子被掃帚一腳絆倒,撲通摔疼在地上。
可小傢伙只想欣喜撲向方正,她手腳並用爬起來後,恐龍服那小恐龍腦袋下的眼眶裏,有兩團光芒劇烈閃爍,仿佛似掩飾不住的喜悅,爬起來後繼續笨拙抱着掃帚,跑向方正。
結果,撲通!
衣衣那瘦小的身體,再一次被高大掃帚絆倒,但衣衣沒哭,沒委屈,忘記了絆倒的疼痛,帶着小孩子的童真喜悅,小小身子抱着掃帚,笨拙而驚喜的繼續跑向方正。
看着即便接連摔倒,都依舊不放開掃帚的衣衣,方正扔下手裏行李,心疼的幾步跑到衣衣身邊,不等他先開口,衣衣在恐龍服下的小小身子,張開兩隻短短的小手,已經撲進方正懷中,緊緊抱住方正。
腦袋深深埋在方正懷裏。
兩隻手抱住方正死死不放手。
那是對於思念親人的濃濃依戀。
方正憐惜的抱住衣衣,心頭溫暖,人生最大的幸福,便是不管你身在何方,總有人每天都在記掛你。
人們把這種情感羈絆,名之為,家。
嗷嗚!嗷嗚!
方正腳邊,傳來貓的嘶吼聲,只見小黑一邊眼神斜睨的圍着方正轉來轉去,一邊喉嚨里發出貓打架時的嗷嗚,嗷嗚低沉嘶吼。
眼前之景,就好像是小黑這個主子,正在罵方正這個鏟屎的,離家這麼久,還知道回家,這麼多天都不給它這個主子鏟屎,是誰給你這個鏟屎的勇氣的。
在小黑的眼裏,家庭地位一直是女主子、衣衣、自己、最後才是方正。
在貓的眼裏,不是人類在養它。
而是一直都是它在照顧智障的人類。
小黑圍着方正一頓貓罵,就連腦門上飄着一片落葉都沒有察覺到。
那片落葉,正是小黑之前跟在衣衣身邊,在掃街上的葉子時,不小心沾到毛髮上的。
不是它沒有察覺到。
而是初逢的喜悅,讓小黑一邊掩飾自己內心的驚喜,一邊又假裝出對方正這個智障人類的不屑,就如一邊渴望被人類擼貓,一邊又傲嬌的維護着自己的尊嚴。
十足的神經病。
要不怎麼都說貓星人都是神經病。
方正雖然不是貓語八級,聽不懂貓星人語,但小黑是不是在罵他,他還是能看得出來。
方正哈哈一笑。
伸手一攬。
一手抱住衣衣,一手抱住小黑,手掌不停擼着貓頭,大有要把小黑擼禿頭的架勢。
小黑氣得在方正懷裏不停掙扎,爪子下的小肉墊,噗噗噗噗噗…快速拍打在方正靠近過來的腦袋。
就在這個時候,冥店隔壁開着門的假書店裏,似是有人聽到了外面動靜,傳出腳步聲。
不過這腳步聲有些奇怪,不像是人兩隻腳掌的走動聲音……
倒像是……
呼!
假書店裏,有一道影子快速一閃的衝出,四蹄踏地,腦門上頂着盤曲粗大的彎羊角。
那羊角上,一隻羊角掛着只水桶,隨着跑動,還有水嘩啦啦的灑落出來。
一隻羊角上掛着幾條抹布。
眼前景象,就像是這頭山羊,正在假書店裏打掃衛生,一身的塵土撲撲。
「川譜羊?」
「莽搓搓的放羊娃,你終於回來了,可想死俺老羊了!!」
方正懷裏還抱着衣衣和小黑,長得像個小牛犢一樣壯實的山羊,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