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房產證交給小女兒,是怕自己走在丁佳怡的前面,丁佳怡光有喬子衿一個女兒,老了都沒人養,連個住的地方都沒有。
只是,喬棟樑懷疑喬子衿將來極有可能做出這種沒良心的事兒,這樣的懷疑,喬棟樑沒法說,說了也是丟自己的人。不為別的,像這樣沒心沒肺的女兒,還就是他跟丁佳怡生的,養大的。
喬棟樑更知道的是,哪怕他不嫌丟人地說出來,問題是丁佳怡已經中了喬子衿的毒了。他正正經經給丁佳怡講道理,也得丁佳怡聽得進去啊。丁佳怡現在什麼都聽不進去,全天下,就喬子衿這個女兒最好。
也是這樣,喬棟樑才沒跟丁佳怡廢話那麼多。
自己廢了那麼多的心思,看大家夫妻幾十年,才給丁佳怡留下的一條活路,誰知道,丁佳怡自己想要親手把自己的活路給斷了。
面對丁佳怡這麼一個拎不清的,恨不行的喬棟樑都快生出放任丁佳怡去死的衝動了。很快,喬棟樑冷靜下來,知道自己不能這麼放任着來。
大女兒真要不管丁佳怡的死活了,肯定也不要名聲,當然,現如今大女兒也沒什麼名聲了。大女兒可以丟下丁佳怡不管,但小女兒行嗎?人在做,天在看,小女兒的心沒有大女兒那麼黑,那麼狠。
丁佳怡成了問題,到時候,都是小女兒的麻煩。
喬棟樑堅持要把四合院交給喬楠,與其說是為了丁佳怡將來養老買一份保障,不如說,他也是同時儘可能地避免喬楠因為丁佳怡的關係,產生更多的生活困擾。
喬家的吵鬧,翟華不可避免地聽了大半,更不要說,翟華原本就是有意往喬家這邊繞一繞的。翟華摸摸自己的下巴:「喬家的人,知道喬楠住哪兒了?」
她是不是應該給喬楠打一個電話,讓喬楠提前做個準備。等等,前兩天,翟升不是打電話回來告訴媽說,喬楠搬家了。萬一他們要去清水小鎮的話,千萬別去老地址找喬楠,喬楠不在那個地方。喬楠一般家,就不知道,喬家手裏的那個地址是喬楠的老地址,還是新地址。
沒等翟華主動把這個問題想明白,有一個人已經巴巴地把答案送到她門前了:「嗯,喬叔?」
見到站在自己面前的人,翟華起初還挺懷疑的,喬楠的爸來找她,有什麼事嗎?衝着喬楠的面子,這一聲「叔」翟華也得喊的。
喬棟樑一臉的尷尬,他清楚,他可沒資格應翟華這一聲叔,人家是客氣,他不能當福氣:「我、我知道,楠楠之前在你們家住過幾天。你放心,我不是來打聽楠楠跟我們家的關係的,楠楠這個孩子苦,你們願意幫助她,我很感謝你們。」
大院兒里的一些風言風雨,最先為了喬子衿尿毒症的事兒,丁佳怡沒有怎麼聽說,喬子衿更沒在意,唯獨喬棟樑聽得最多。
聽到那些人都在傳,自己的小女兒巴結上了翟家的人,跟翟家那個當首長的兒子在搞對象時,喬棟樑一點也不高興和興奮。別說楠楠已經四十了,哪怕楠楠只有二十四,就他們家的這個條件,楠楠怎麼可能跟翟家的人在一起呢。
那些人說這些話,說的都是些反話,故意要看他們喬家的笑話呢。
哪怕喬家這些年來做的醜事,已經讓人看足了笑話,喬棟樑覺得,自己還不至於沒臉沒皮地因為這些胡言亂語,還真跟翟家的人攀關係,讓喬楠在翟家的人面前丟人。
喬棟樑壓根兒就沒有往喬楠和翟升搞對象上想,他只當喬楠搬出去之後,說不準是遇到什麼困難了,正巧被翟家的人給遇上了。翟家的人可是老革命,翟升又是首長,見到有人遇到困難,出手幫一把,拉一下,不是挺正常的。
小女兒跟翟家的關係,也僅是如此。
聽懂了喬棟樑語言之中的卑微和「自知之明」,翟華的嘴角抽了抽,有點不知道要怎麼跟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