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奏一。」程處弼微微一笑,道:「鄭國公年老昏庸,不應再擔當御史台大夫之職,理應早日告老還鄉!」
「豎子,無理!某何時年老昏庸了?」魏徵指着程處弼憤怒的說道。
「鄭國公剛才不是一口個行商賈之事乃是賤業麼?」
「哼,行商賈之事原本就是賤業。」
「如此說來,這行商賈之人,豈不是得稱之為賤人了?」
「理當如此!」
「哦,看來這滿朝文武大多都是一群賤人啊。」程處弼無奈的搖了搖頭,道:「各位,你們誰家裏面不行那商賈之事?特別是五姓七望之家,大部分的利益所得就是那商賈得來的,看來這五姓七望都是賤人也!」
「豎子無禮,我五姓七望乃是名門望族,如何行那商賈之事!」王珪憤怒的瞪着程處弼問道。
「沒錯,我們五姓七望乃是書香傳家,豈能是商賈之人?」崔乾冷哼一聲說道。
「陛下,程處弼污衊我五姓七望以及天下世家,理應懲處!」
「陛下,你可一定要我世家正名啊!」
「吾等世家,豈容你這廝殺漢侮辱!」
「……」
世家之人站出來,一個個義憤填膺的,程處弼竟然說自己的家族是賤人,這簡直就是狠狠的打了世家之臉面。
然而,這幫五姓七望以及別的世家,誰家裏面沒有點生意的?沒有生意,偌大的家族早喝西北風去了。
「各位叔叔伯伯,你們可誤會我了,說世家之人是賤人的可不是某啊,而是鄭國公啊。」程處弼相當不要臉的一笑,道:「某可從來不認為行商賈之事乃是賤業,眾人認為行商乃是賤業,不過就是行商之人不事生產,但是卻能夠產生暴利,認為所得來源非正義罷了,然而各位大人,你們所吃所用所穿,哪一樣離開得了商人?若是沒有商人,東邊的東西如何能夠出現在西邊,南邊的貨物如何能夠來到北邊,人們只看見商人的富裕,卻看不見這行商之中風餐露宿之苦和一路上的艱難,若是遇上群賊人,不但人才兩空,反而還有生命之危險……」
程處弼滔滔不絕的說道,他也知道這個時代的人鄙視商人,但是世家大族乃是皇室,暗地裏都行商,當然了,不是他們親自行商,然而府中的管事若是不行商,只怕這些高高在上的人連吃泥的份都沒有。
「商賈非賤業也,可富國,亦可利國。」程處弼微微一笑說道。
「若是如此,人人行商,誰來從事其他的生產?」
「人人都想升官發財,但是能夠升官發財的又有幾人?」程處弼冷冷的一笑,道:「行商之中需要本錢,需要膽識,需要各種各樣的條件,豈能是人人都能夠行商的?」
「可文成長公主乃是公主,豈能行那商賈之事!」魏徵有些不甘心的說道。
「我都說鄭國公年老昏庸了,鄭國公竟然還不相信。」程處弼微微一笑,道:「行商者,乃是文成長公主的下人,何時見過公主親自去行商了?」
「此乃是以民爭利也!」
「聖人有言,君子愛財取之以道,公主的人行商,公公正正,如何不行?」
「身為讀書人,理當視金錢如糞土,程駙馬一句不離金錢,難道不覺得有辱聖人之道麼?」
「一般說『金錢如糞土』的人,要麼是相當的有錢,要麼就是沒有錢,不知道鄭國公屬於哪一種?」程處弼哈哈一笑,道:「坊間傳聞,裴夫人自從嫁給了鄭國公之後,隨鄭國公居住陋屋,每天紡紗織布度日,看來鄭國公應該是屬於沒有錢的窮人了,你沒有錢,自然是實金錢如糞土了。」
這個時代的夫人可不是誰都能夠用來稱呼的,只有國家赦封的浩命夫人才能夠稱之為夫人,是有品級的。
「各位叔叔伯伯,你們若是也視金錢如糞土,不如就把那金錢都送到我新平公主府來,我從來不嫌銀子多了扎手的。」程處弼的笑容更加的濃了。
「你……你……你簡直就是個小人,攪屎棍!」魏徵實在是氣的不清啊,從來不知道程處弼竟然這麼能夠說。
「陛下,各位叔叔伯伯,我若是攪屎棍,你們又是何物啊?」程處弼臉上的笑容更加的濃郁了。
聽到程處弼的話,原本大家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