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顏被他逗笑了,把他的手拍開,「別鬧。」
江逸舟在心裏說,我說正經的。
用過飯,兩人又繼續趕路,舒顏覺得中午飯太咸了,口渴得很,便拿起一個梨子。
東崇國的水果保鮮技術還不錯,但保存時間長的水果,肯定比當季時要貴很多,這麼一個梨子,夠普通的三口之家吃一天了。
舒顏問道,「江哥哥,你要一個嗎?」
江逸舟道:「我不用了,我來剝吧。」
舒顏將梨子遞給他,只見他拿着梨子,輕輕一旋,梨子皮脫衣似的旋了下來,厚薄寬細都差不多。
舒顏驚嘆了一聲,「你這技術可以去比賽了,刀功實在了得。」
江逸舟笑了笑,繼續旋轉梨子,果肉一顆一顆地落在白瓷碗中,晶瑩剔透如同珍珠。
這哪是梨子啊,根本就是藝術品,舒顏都不好意思下嘴了。
江逸舟輕輕一笑,用牙籤扎了一顆果肉,送到舒顏的嘴邊,舒顏這才勉為其難地吃下。
嚼了兩口之後,舒顏道:「還不錯呢,你也嘗嘗。」
江逸舟搖頭,梨子怎麼可以分着吃。
舒顏不知道他的心裏話,還以為他不喜歡,就隨手剝了一個糖炒栗子給他,問道:「甜不甜?」
江逸舟道:「你剝的當然甜。」
舒顏誇張地道:「哎呦,這說情話的功力漸漲啊,是跟誰學了?」
江逸舟一本正經地道:「沒有,完全是因為某人心狠,始亂終棄的嫌疑,我這沒辦法,苦練出來的。」
舒顏忍不住撲哧笑出聲,「胡說,誰始亂終棄了?」
江逸舟趁機問道:「那你為何不答應我的求親?」
舒顏沒料到他在這兒等着,小臉微紅,啐了他一口,道:「哪能隨便答應求親,這是關係到一輩子的事,我得考慮清楚。」
江逸舟握住她的手道:「好,我等你考慮清楚,不過,在此之前,對我們倆的未來有什麼疑問之處,你不問問麼?問清楚了,才好考慮吧。」
舒顏紅着臉抽回手,顧左右而言其他:「怎麼還沒到?要不要加快點速度?」
江逸舟揶揄地一笑,「顏兒害羞了?」
舒顏怒,「誰害羞了?只是現在沒功夫想而已。」
江逸舟探身過去,隔着小几吻住了她的唇。
舒顏被他吻得氣喘吁吁,許久還不放開,伸手將他推開,嗔道:「都快缺氧了。」
江逸舟輕笑,「既然不想問,那小嘴閒着也是閒着啊。」
舒顏臉爆紅,「大色狼!」
江逸舟握住她的手,輕輕一帶,就將人摟坐在自己膝上,聲音輕柔、神情真誠地道:「顏兒,嫁給我好不好?」
舒顏抿了下唇,沒回答。
江逸舟輕聲問道:「顏兒,你到底有什麼疑問?或者,是擔心什麼?」他總覺得舒顏似乎在擔心什麼,可是幾次試探,都沒能問出來。
舒顏搖了搖頭,「沒有,你別瞎想,我年紀還小嘛。」
她怎麼都不肯說,江逸舟也暫時沒有辦法了,又不能拿對付疑犯的那一套詐她。
正想聊些別的,揭過這個話題,前方突然傳來數十道羽箭破空之聲,護衛迅速停下馬車,擋在前方揮劍擊箭。
這裏是京城與承城之間的無人地帶——果王山山蔍,一邊是荒地,一邊是山林,但道路卻是官道,雖然無人守衛,也不可能有匪徒。
舒顏和江逸舟對視了一眼,異口同聲道:「刺客。」
江逸舟鬆開舒顏,交待道:「你坐車裏,我出去看看。」
他打開車門,縱身躍出。
舒顏對江逸舟的武功很有信心,扶着車門觀看。
前方的道路被百餘名衣裳各異、蒙着臉部的男子佔據,人手一弓,分批分層次地朝這邊射箭。
這些人訓練有素,人數雖然不很多,但是羽箭密集如雨點,上中下路封得死死的,而且一批射完,立即後撤,到後面去搭箭拉弓,而原本後面的人則上前發射。
羽箭一波接着一波,沒有一點間隔。
江逸舟手下的護衛雖然武功不錯,但這次出門,只帶了十人,要抵擋雨點般的羽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