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顏有些不耐煩地往旁邊看了看。
李戜立即關心地問道:「舒姑娘這是……」
「我這是打算出宮了。」
舒顏不等李戜說完,就截斷了他的話,然後朝李戜福了福,徑直走了。
李戜迷戀地看着舒顏的背影,直到她消失在宮門處,才轉回身來,對身邊的近侍道:「舒姑娘的步姿真是英姿颯爽。」
近侍最近這幾天,每天都要塞一耳朵的舒姑娘如何如何,早就明白了殿下的心思,立馬附和道:「可不是麼?放眼整個京城,就沒幾個貴婦有舒姑娘的氣度。」
李戜給了近侍一個「你很有眼光」的眼神,帶着一臉魔幻般的微笑,朝御書房而去。
剛到丹樨下,惠清公主就喚住了他,「戜弟,你跟姓舒的賤人說什麼呢?」
惠清公主是從內宮方向過來的,老遠就看到舒顏跟李戜兩人說話,她原以為兩人只是對面遇上,客套兩句,就站在丹樨這兒等着。
沒想到這兩人居然說個沒完,惠清完全想不通,皇弟跟舒小賤人能有什麼好聊的。
李戜對皇姐稱舒顏「小賤人」十分不滿,神色微僵地道:「皇姐,我說過,舒姑娘是我的救命恩人,以後別再稱她小賤人了,你可以直呼其名。」
惠清公主詫異地看了李戜一眼,「你不是吧?那個小賤人就是故意賣好,你當時也沒看清楚,說不定是她的侍女救的。我就不信她有這能耐!」
「……剛才你們說半天話,是不是她挾恩圖報,提什麼過分的要求了?我跟你說,你不必搭理她,父皇已經答應給她賞賜,她若是不知足,你就告訴我,我讓母妃去斥責她!」
這麼長一大段話說出來,惠清公主愣是連個標點符號都沒打,李戜幾次想要打斷她,都插不進嘴。
最後只能無語道:「她從來沒的挾恩圖報的意思,是我問她最近如何。……好歹是我的救命恩人,我總得表示一下感謝。」
好歹知道自己是暗戀,還沒馬到成功,李戜為了臉面,肯定要掩飾一下自己糾纏舒顏的事實。
但是心裏卻對姐姐這般惡意揣測舒顏,產生了不滿。
這大概是惠清和李戜兩姐弟,對某人的看法,頭一回產生分歧。
惠清公主信了,哼了一聲,抬高了下巴教訓道:「你是最尊貴的皇子,她不過是個小民女,是你的奴才,她本就該救你,說什麼救命之恩,別給她臉了。」
李戜動了動嘴唇,到底沒說反駁的話,只小聲道:「皇姐,別讓父皇聽到。」
惠清公主看了一眼御書房的大門,聲音低了八度,哼了一聲道:「御書房大着呢,父皇才聽不到。」
太康帝的確是聽不到,不過暗中守護着的青龍衛聽得到,事後太康帝問起,這些人肯定有一說一。
李戜嘆了口氣,覺得自己這個皇姐,有時精明得可怕,有時又跟有腦疾似的,真不知該怎麼形容。
他倒是不知道,他在別人的眼中,也是如此,無法形容。
……
舒顏從皇宮出來,就徑直往蝶戀妝去了。
前後轉了一圈,小蘭告訴舒顏:「掌柜的在議事房。」
舒顏笑了笑,徑直上了樓。
王小丫坐在寬大豪華的老闆桌後面,王大丫坐在對面,姐妹倆都愁眉苦臉的,掰着手指頭算錢。
舒顏在外頭聽了一耳朵,不好意思突然進去,先敲了敲門。
王小丫立馬收斂了臉上的愁苦之色,沖姐姐使了眼色,王大丫忙過去打開房門。
舒顏笑盈盈地走進來,問道:「你們姐妹倆這是在幹嘛呢?還把房門關起來。」
王大丫臉上藏不住事,立即就露出些尷尬來。
王小丫見舒顏這樣問,估計她是聽到了什麼,便嘆了口氣,道:「還不是為了買房子的事。本來準備找房東問一下,就買那套院子。可我大哥大嫂不同意,說是院子太小了,又偏僻。」
王大丫道:「哪裏偏僻啊,開門左轉就是大街。」
「然後前兩天,就跟我說治安不行,有小偷,家裏被偷了好幾件衣裳,還有米麵。」
王小丫這口氣嘆得一波三折,「我和姐姐每天上工,也不知她說的是真是假,反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