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領一咬牙,喝了一聲,「服……」
話未說完,一股巨大的壓力襲來,他一口氣卡在嗓子間,上不得、下不得。
其實不單是首領一人,其他人也覺得有一股大力壓在自己胸口,根本別想咬碎牙齒中藏着的毒藥。
那壓力越來越大,幾人都不由自主地跪了下來。
江逸舟雙掌齊出,力道拍過來,這些人兩眼一翻,全都暈了過去。
兩旁的數百上千名禁軍,還沒來得及行動,好象……就結束了?
「有我在,豈容你等自裁?」
一道極為雄厚的聲音在山林之中響起,可是只聞聲音,不見人。
連守衛在此的禁軍都不知道,這人是誰。
江逸舟挑了挑眉,示意禁軍們,「將這些人拿下,琵琶骨上鐵鏈。」
禁軍首領立即帶着幾名小將過來,將所有賊人都抓了起來。
江逸舟看着這些人都再無反抗之力,才簡單交待一聲,飛掠向外圍。
舒顏等人這會兒剛尋到被海守護着的顏浩玉,顏浩玉後背磨傷了一大片,血肉模糊,舒顏正小心地幫大舅清理傷口。
還有很多被地面小石子磨破的爛肉,得用小刀削乾淨,不然很容易發炎。
舒顏面對大舅,有些下不去手。
江逸舟走過去,幫着接下來的活,在舒顏的指點下,將爛肉都削了下來,薄薄的,好肉沒有傷到一點。
等江逸舟削完了爛肉,舒顏立即幫大舅上藥包紮。
顏浩玉堅持沒服用麻藥,事實上也來不及,現在將近端午,白天已經有些炎熱了,傷口中混了不知多少泥沙,若是消毒晚了,舒顏怕傷口發炎,那樣要削的肉會更多。
舒顏只能在大舅的傷口上,噴灑一點麻藥粉,讓他的痛苦少一點。
顏浩玉嘴裏咬着一塊手帕,好在江逸舟的手法極快,總算是挺過來了。
這一趟忍下來,出了幾身汗,裏衣外衣全都濕透了。
傷口一包紮好,一名護衛就扶起顏浩玉,帶他到一旁去更衣。
江逸舟還有任務,要與早已經圍困住滎城的楚小王爺匯合,將慶王或者其麾下大將拿下,只來得及跟舒顏交匯一下眼神,詢問她是否無恙。
舒顏微笑着道:「我很好,沒有受傷。」
江逸舟這才放下心來,匆匆走到顏浩玉那兒,小聲道歉,「大舅,真是對不住,我來遲了。」
顏浩玉有些虛弱地道:「別這麼客氣,逸舟,你們有大事要辦,我能配合一二,已經是無上榮耀了。你若忙,就快去吧,別耽誤了正事。」
江逸舟簡單行了一禮,才轉身離去。
原來,早在兩天前,慶王悄悄派人跟蹤顏浩玉和舒顏之時,護衛們就察覺到了。
菱花夫人自己沒有武功,是請以前江家的舊部教導的,護衛們的武功強得有限,但在追蹤及偵察一事上,下足了功夫。
慶王不想暴露自己在滎城,又想殺了舒顏泄憤,派出的刺客都是高手中的高手,但遇上對偵察極為在行的江家護衛,也還是被看出了痕跡。
其實,這些刺客已經很謹慎了,痕跡不算明顯,若是平常,護衛們也有可能會忽略,但現在是非常時期。
陛下已經在撒網捉拿慶王一黨了,舒顏研製幻藥、又窺探到了藕莊,還與江逸舟一塊發現了秘道……這種種事跡,對太康帝來說是大功一件,對慶王來說,卻是罄竹難書的惡行。
江逸舟再三交待,一點點蛛絲馬跡都不能放過。
因此,護衛們發現一點點跡象,反偵查過去,發現人是從滎城知府後院裏出來的,立即飛鴿傳書給了江逸舟,同時告訴了舒顏。
若人與滎城知府有干係,這些人就不會在滎城地界發難,否則章知府難逃干係。
江逸舟立即寫信給護衛和舒顏,定下這條引蛇出洞的計謀。
他們認為這些人是為了對付舒顏,舒顏還特意裝作很謹慎的樣子,連吃飯、飲水都不下馬車,唯有實在忍不住內急,才會出來一下。
如此引誘,讓他們放鬆警惕,他們也直到此處才動手,差不多是滎城到京城的一半路途,江逸舟算着差不多是此處,舒顏才故意在此停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