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顏在菱花夫人家歇息一宿,次日才回去,先到江家,將所查之事,告訴了江景天。
江景天現在幫忙操練江逸舟的屬下,知道如何與江逸舟聯繫,對舒顏道:「這事兒我和舟兒會繼續追查,你安心休息吧。」
舒顏應下了。
從初三開始,各家各戶就開始串門子拜年了。
舒老爺子也一大早就出門,到各位上司府上拜年——雖然人家可能根本就不認識他。
黎府和顏府認了親戚,顏正梁本來還有些糾結。上門拜年,怕被人說拍馬屁、抱粗腿,不上門拜年,又怕黎家覺得他顏家人不懂禮數。
舒顏聽說之後,便對娘親道:「外公的性子太直了,走親戚而已,想這麼多幹什麼呢?怎麼說黎老夫人都要年長一些,咱們先過去拜年是應該的。若是黎家人嫌棄或故意疏遠,以後不去不就成了麼?」
顏氏道:「你外公就是這樣,不想讓人誤會,他這官當着,是靠別人。這也算是好處吧?」
舒顏不知道怎麼評價。
不過也不用顏老爺子過多糾結,黎家的晚輩先到顏家來了。
顏氏母女也被叫上一塊,在顏家玩了一整天。
柴峻現在住在顏家,也跟着熱鬧了一番。
他以前在京城頗有名氣,許多人認識,因此到現在還化着老年妝。既是長輩,晚輩來拜年的時候,自然得給壓歲錢。
柴峻喜歡喝酒,喜歡逍遙,喜歡千金散盡,口袋空空,原本只準備了舒顏和顏家小輩的紅包,沒想到黎家還來了這麼多人,把他給急得,差點把襪子都翻過來找錢。
舒顏看到他的窘境,不但不幫忙,還哈哈大笑,道:「明明過年前,我才給你一大筆紅利,你怎麼用得這麼快?」
柴峻正色道:「你給的都是大額的銀票,休想我會包一百兩的壓歲包!」
他做出守財奴的樣子,不過是哄年輕小姐們一笑罷了。
黎璇就忍不住笑得咯咯的。
隨後,兩人湊到一處說悄悄話。
舒顏問道:「我聽說大年初一,外命婦們都要進宮朝拜,你跟着去了嗎?」
黎璇咬了咬嘴唇,道:「我去了,不過,沒用。」
小姐們一般不能去,想進宮,得先遞帖子申請。
黎璇特意跟着母親進宮,就是想着皇子們也是初一拜年,說不定能瞧見李臻。
可惜,德貴妃不會讓李臻,有機會接觸到朝中重臣府上的女眷,早早就將他打發了。
舒顏想了想,道:「我已經讓人送信進宮,告知他小舅舅被找到的事兒,說不定,二殿下會自己向陛下申請,出宮一趟。」
到底是養父家,李臻若是想來拜個年,太康帝應該不會阻止。
黎家小輩們在顏家用過晚飯,才回府。
舒顏也跟顏氏回了家。
紫吟告訴舒顏,「今天奚公子過來給你拜年呢,聽說你們在顏家,說是自己過去。」
舒顏道:「根本沒見他人啊。」
難道是不好意思了?
舒顏想了半天,沒想通。
她覺得奚聿明對少琪表姐,應該也是有好感的,可惜這傢伙一點都不知道怎麼表達,舒顏在一旁都快急死了。
不如,我幫他們倆一把吧。
舒顏嘆了口氣,覺得自己真是有當媒婆的潛質。
隨後幾天,都在拜年中度過了,寧輕月都與蔡燕萱到舒顏家來了一趟,柔柔弱弱的,與往常看着,並沒什麼不同。
只是,聽說寧霍兩家的親事,就定在正月二十,舒顏還是吃了一驚,下意識地在寧輕月的腹部,掃了一眼。
寧輕月過完年才滿十六,按東崇國多數女孩十七十八成親的傳統,結婚早了一點。
更何況,一般越是講究的人家,結個親,拖的時候越久。男方要再三請期,女方才會答應。
哪有三書六聘只一個月就走完的道理?
寧輕月現在特別警惕,立時發覺了,趕緊將小腹收了收。
舒顏快速地收回了目光,這不關她的事,人家自己的選擇,她只祝福就好了。
不過她毀了霍延龍的容貌,霍家又在生意上,總跟三鼎作坊作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