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鞍山捧着一大堆文件進入邊琦辦公室,他將厚厚的文件放在桌面上。
邊琦抬眼看他,指了指前面的椅子道:「怎麼了?老趙,我看你氣色不佳啊!」
趙鞍山哼了哼,道:「邊部長,這可不能怪我擺不正位置,也不能怪我氣多,上次關於高壽山那個案子,我可是跟您請示過的,當時您批示放一放,暫不處理。
可是……」
趙鞍山嘿了一聲,道:「陳處長年輕有為,新官上任三把火,他把這個案子翻了出來,直接轉給了工商和證監,職能部門一看是組織部轉過去的卷宗,他們能不重視?
這下倒好,正在這個關鍵時候,出了這樣的事兒,今天國資辦的電話都打到處里來了!
他風頭是出了,可是擦屁股的事兒還得我來,你說這是什麼事兒?」
趙鞍山氣鼓鼓的,他頓了頓,道:「說句心裏話部長,陳處長不把我放在眼裏,我不在乎。可是他不能夠老跟你處處頂牛,這樣下去,我們部門的工作還要不要統籌?
如果大家都義氣用事,沒有規矩,事情還要不要做?」
邊琦哈哈一笑,道:「過來喝茶吧!你呀,生氣就是要不得的,陳京年輕,年輕人都想干點事業出來,你要理解他的心情。再說,工作方法方面,陳京能夠提出一些理念,能夠主張公平公正,這是好事,我們不能打擊他的積極性!」
趙鞍山和邊琦是老關係,兩家一直就有來往,這在處里不是秘密。
而當初干監處處長這個位子,邊琦是內定了趙鞍山的,陳京從半路里殺出來搶了趙鞍山的機會,趙鞍山心中不平衡這也是正常的。
邊琦好言勸慰,趙鞍山的脾氣也就漸漸的消了,他沉吟了良久。道:「那這個案子怎麼辦?現在大家都把責任推到我身上,剛才高壽山自己都打電話過來了,老高的個性您清楚,是個急性子。我也不好跟他交代啊!」
邊琦淡淡的道:「這件事情陳處長既然接手了,那就由他去處理,你就不用過問了!」
趙鞍山愣了一下,臉色就有些難看。
他進邊琦門之前,就接到了高壽山的電話,高壽山在電話中並沒有生氣,而是請他去維也納聚一聚。一起吃頓飯。
所謂吃飯,自然是因為案子的事情,趙鞍山現在在這個事情上做不了主了,他去吃飯能頂什麼用?能說得上什麼話?
對趙鞍山來說,如果手上有權柄,那別人請吃飯,他還可以擺擺架子,耍耍派頭。現在他什麼態都表不了,別人會怎麼看他?
他從邊琦辦公室出來,心情就有些鬱悶。
好好的一個干監處。以前趙鞍山自恃資格老,在處里說一句話,那都是頂用的。
可是現在,陳京這才來幾天,他就感覺自己的權勢大不如前了。這一點他甚至能從處里的人看他的眼神感覺得出來。
他甚至覺得早上過來上班,處里的一些小年輕笑着跟他打招呼,嘴巴都少露了兩顆牙齒。
官大一級壓死人,陳京是正職,趙鞍山在他下面就處處覺得束縛,感覺自己的能量大不如前了。
他一個人低着頭走路。路過處辦公室,辦公室小陳出來道:「趙處長,陳處長剛才來找您,說有工作跟你談!」
趙鞍山皺了皺眉頭,他剛想說自己有事情要出去,從走廊拐角處。陳京笑呵呵的走出來道:「趙處長,我盯着時間過來找你,就是不湊巧啊!」
趙鞍山從臉上擠出一絲笑容,道:「陳處長時間掐得准,是我剛才在邊部長那裏多待了一會兒!」
陳京笑笑道:「走,去我辦公室,有個案子我們碰個頭溝通一下!」
趙鞍山無奈,只好屁顛屁顛的進陳京的辦公室,心中覺得非常的彆扭。
陳京好茶,他讓趙鞍山坐在沙發上,他親自烹茶,屋裏茶香四溢。
陳京不緊不慢的拿出一沓資料扔在趙鞍山面前,道:「老趙啊,你看看,信訪局轉過來的,又是舉報高壽山的!」
「前幾天你不在,我看到高壽山這個案子沒處理,就讓小邊轉到了相關職能部門了,沒想到今天信訪這邊又來消息了!剛才省委還打電話過來問我們接到舉報,為什麼不及時處理呢!」陳京淡淡的道。
趙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