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曲風是個很謹小慎微的人,他在委辦工作的時間比劉健還要久,但一直不顯山露水,這一次他能夠上任,既在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
從資歷來說,劉曲風上位是順理成章的,而且劉健以前一直採用的辦法是哄上壓下,劉曲風性格方面比較柔和,他出任委辦主任,有利於化解因為劉健主持區委工作所留下了一些矛盾。
但是從能力上來說,劉曲風還真就是溫吞水,而這一點似乎也讓人可以理解為陳京現在需要一個聽話的人,作為區委的大管家,可能聽話比能力更重要。
而對劉健來說,他工作調動搬家也很簡單,就從東邊的辦公室搬到西邊。
但是在他的內心,他對這次搬家是惱火到了極點。
陳京上任後不由分說就撤了他委辦主任的職務,表面上說什麼重用他,卻把他塞進了政府任職。
政府有六個副區長,而且劉健和李國偉一直又不怎麼對付,他能夠在李國偉的地盤上有作為?他自己都不相信這一點。
所以,劉健很清楚自己的命運,從委辦出來,他面臨的局面就是權利大幅度被削弱,可能要不冷不熱的混幾年了。
他不知道陳京為什麼會拿他開刀。
為了安排陳京到鄰角的工作和生活,他可是下了大力氣的,可以說是費盡心機。
現在倒好。陳京上來就將他趕出了委辦,這簡直就是欺人太甚,劉健這幾天氣得飯都吃不下去。
而更讓他氣惱的是劉曲風。
這傢伙以前對自己客客氣氣、恭恭敬敬,現在卻整天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什麼屁事都要跟自己來個工作交接,言語之間那股諂勁兒淡了,偶爾甚至還夾雜了幾句牢騷,這是故意氣劉健呢。
而且劉健的離開。委辦也沒任何表示,歡送都沒一個,劉曲風也做的夠絕。
一肚子的鬧騷沒地方發泄,劉健便只能跟劉晟打電話。
晚上兩兄弟找了一家僻靜的會所,劉晟叫了幾個會唱歌的妞兒,他目的是想請劉健好好的娛樂娛樂。
劉健現在哪裏有這些鬼心思?他聽到幾個妞兒拿着話筒乾嚎他心裏就窩火,劉晟手上摟着一個小妹妹。笑嘻嘻的道:
「我說老弟啊,你腦子就是一根筋。一個區委辦主任沒了就讓你魂兒都丟了。照我說,這樣也好,你乾脆留職停薪,去他娘的不幹了。你過我這裏上班,我保你一年五百萬,不比你上班強?」
劉健搖頭道:「哥,我早跟你說了。生意上的事兒我不在行。我其實也沒什麼大志向,就只希望把鄰角搞得好一些。能夠在嶺南這邊有點成績,南方暖和。到時候我把家裏老頭子接過來安度晚年,也讓他臉上有光彩一些……」
劉晟微微的蹙眉,他外粗心細,嘴上說得無所謂,其實心中卻是很在意此事的,他慢慢的斂去笑容,道:
「這陳京很狂啊,一上來就拿你開刀,你確信你沒什麼地方得罪他?」
劉健道:「我怎麼可能得罪他?我把他當菩薩供着都來不及呢,還會得罪他?」
劉晟哼了哼,一拍沙發扶手道:「這小子欺人太甚,***,不給他一點教訓心裏還真不舒坦!」
他看了劉健一眼道:「你現在不是副區長嗎?你繼續干你的副區長,你放心,沒有合適的機會我絕對不會輕易動作的,我是不動則已,一動就得讓陳京這小子玩完兒。」
陳京這個名字劉晟不陌生,作為和京城廖家關係緊密的人,陳京和廖哲瑜之間的故事他知道。
廖哲瑜這幾年在嶺南干出了大名堂,目前來說他手上的產業比劉晟手上的燕山集團只強不弱,但是據說他對陳京過嶺南很緊張。
既然如此,劉晟依稀從其中看到了機會,他就還真不信陳京就是三頭六臂。
這小子在楚江可以橫,但是來了嶺南,那就是單槍匹馬,他還真以為自己成了人精?
「你要和李國偉搞好關係,這一點你要切記。在政府工作,你那套倔強的性子要收斂一些,書生意氣是干不好事兒的。」劉晟道,他語氣緩了緩,「找個機會我會約李國偉吃飯,到時候你一起過來,這是個難得的機會!」
……
連續三天,陳京在委辦主任劉曲風,副區長溫顯兵的陪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