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光有些昏暗。
五顏六色的霓虹閃爍,掩映在劉晟本來就很陰沉的臉上,讓他看上去更有一種陰森感。
劉健就坐在他的對面,兩人身邊都有美女相伴,但是此時此刻,平常風騷入骨,媚到骨子裏面的坐枱女郎,現在已經噤若寒蟬,都不說話了。
不知過了多久,劉健趕走了兩個女人,沉着臉道:「哥,陳京這個人你別看年輕,但這小子特別會投機鑽營,他來區里沒多久,市裏的旮旮旯旯的關係都被他鑽到了,現在市裏的一眾領導對他是相當的信任!」
劉晟哼了哼,道:「自己沒用,婦人之仁!上次白石鎮的事兒,如果讓事情再鬧大一點,乾脆弄死幾個人,你看情況是不是像現在這樣?上次我就叮囑了,讓你搞幾個內線進去,在衝突的時候手狠點,哪怕就弄死一個人,陳京的都吃不了兜着走!」
劉晟語氣中露出陰狠之色,他本身就不是什么正經出身,當年也是犯過事兒的人。
但是這小子能混,出了事兒往國外一跑,順帶着鍍了一層金,回來成了海歸。
再加上劉晟嘴皮子利索,路子野,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不知他用什麼辦法和廖家的女人搭上了關係。
雖然他搭上關係的人不是廖家的嫡系,但是劉晟本來就是打蛇隨杆上的人,現在他是綁着廖家這塊牌子吃香的喝辣的。
歸根結底,這傢伙江湖習氣很濃,是個危險人物。
劉健低頭不做聲,劉晟心中氣更大,道:「人家常說,龍生九子個個不同,你我兩兄弟從娘肚子裏生出來就不一樣。你從小做事就含含糊糊,拖拖拉拉,膽子小得很。
我跟你講。這年頭就是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
劉健還是不說話,他不是傻瓜,他知道自己的身份和劉晟不一樣。
劉晟現在馬上就入國外籍了。他在國內可以亂來,真東窗事發了,他隨時可以撤,老婆孩子都在國外,誰能把他怎樣?
但是他不一樣,他的根在內地,在共和國。
再說了。在政壇上打滾,背後不知有多少人盯着,劉健親自動手做什麼事兒,他是絕對不會失分寸的。
在劉健的內心,他也是想利用這個大哥,而要用好劉晟這個人,那就得示弱。
被罵幾句什麼關係?只要能成事兒,他什麼都不怕。更何況受點兒委屈?
果然劉晟發了幾句牢騷,神態漸漸緩和了,因為屋裏面就剩下他兩人。什麼話他也敞開了談。
過了一會兒,劉晟道:「老弟,現在這事兒我們不能放鬆,還是得從李國偉身上找路子,李國偉這人雖然謹慎,但是我還不相信他沒弱點,只要這小子敢收錢,事兒就好辦了。
鄰角的事情,終究還是李國偉佔主導地位,陳京真要跟他斗。他的勝算肯定是不高的!」
劉健沉默不語,嘿嘿一笑道:「李國偉可不是省油的燈,這傢伙腦子裏還想着用我去做擋箭牌對付陳京呢,你知道他想幹什麼?他想讓我去分管旅遊,負責白石鎮那邊的破事兒,這就是把我往火坑內面推!」
劉晟臉色變幻不定。忽然,他眼睛一亮道:「老弟,這事你要配合李國偉,現在非常時期,你可不能和他頂牛。你和陳京鬧僵了,如果再和李國偉鬧僵,後果你自己想得到。」
他嘿嘿一笑,道:「你放心吧,你老哥我不止這點本事的……」
劉晟腦子轉得快,一肚子儘是壞主意,他念頭一動,便又想到了辦法。
李國偉這人不貪,口碑好,可這都是外在的,這小子狡猾,整天裝着清廉,實際上卻暗中幫助老弟彭朝暉大肆的撈錢。
要突破李國偉,得從彭朝暉身上下功夫。
劉晟想通這一節,立刻打電話給彭朝暉……
而另一方面,劉晟又開始精心炮製舉報信,舉報信矛頭直指李國偉。
信中主要列舉李國偉三大罪狀,第一條是李國偉受賄,稱他曾今收受燕京集團賄賂五百萬人民幣,作為交換,他幫助燕京集團拿下了蕭山工業園的基建工程和兩條高速路的工程。
第二條是舉報李國偉生活作風有問題,和幾名妙齡女子都有不正當的關係,為了凸顯這封信的真實性,李國偉詳細的把這幾名女人的姓名、職業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