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所以就一直沒過來。但他必須要回國外了,所以不得不過來。
我想,左樹能知道我在這,周南肯定也知道,但他也沒有來,所以他是把我的話聽進去了。
「秦東醒了嗎?」我問他。
左樹搖頭:「我來,一是跟你告別,二來也是跟你說說秦東的情況。我在國外認識一個很好的骨科醫師,已經請他過來看過秦東了,最多還有十天,他就會醒來,但他也說,因為大腦受到嚴重的創傷,不排除失憶的可能。」
失憶?
所以,秦東會忘記我?是這個意思?
我還沒說話,左樹就知道我心裏的想法,他寬慰道:「你別着急,失憶只是一種可能,也可能他醒來後什麼事也沒有,但最壞的打算是失憶。不過,就算失憶,也有辦法找回來。我就是怕你到時候難以接受,所以提前告訴你。」
哦,還能找回來,那就好。我又放鬆了些。
「謝謝你了左樹。」
他笑:「謝我幹什麼,咱們可是校友,我還是你學長呢。以後有什麼事儘管問我,還有你這腿,要是不行就告訴我,我把我那朋友再叫過來。」
其實我也沒打算再看,但為了不讓他擔心,也答應了。
送走左樹後,我有些茫然,一直在想,秦東終於要醒了,但到底會不會失憶呢?如果失憶了,真的如左樹說的那樣能找回嗎?萬一找不回呢?那秦東豈不把我給忘了?
要是忘了,我又該怎麼辦?
就這樣,我算是迷迷糊糊地過着接下來的十天。
我一直記着左樹說的,按照這個時間,秦東應該會醒了。可我不敢去問,看了看自己的腿,還沒好全,比以前更跛了些。阿中說,要不了多長時間,就會完全好的。
我突然覺得之前的想法有些可笑,什麼就讓它跛着,讓秦東記着?
真要比以前更跛,我能接受嗎?當那樣站在秦東面前時,當他看向我的腿時,我能不躲避嗎?我真就不會自卑?
所以,我把心思從秦東身上轉移了,特別小心我的腿。
可是,你越是在意,越是會出狀況。
那天我跟阿中下山買肥料,見我出了汗,讓我在這看着東西,他去買些水來。可就這當口,我出事了。
很意外地,我碰到了鄭靈靈。
看到我,她沒有意外,態度不冷不熱的,上下掃我一眼,說:「有空嗎?聊兩句。」
她頭一歪,指了指那邊的樹蔭。
我當時想的是,聊兩句也好,當着她的面表了我的態,免得她又要為難蘇木。
於是我讓小攤上的老闆幫我看一下東西,再說,也就十幾米的樣子,阿中一來我就能看到。
可剛到樹蔭,人就被捂嘴蒙頭,窸窸窣窣地帶走了。
來到半山腰,頭罩被取了下來,我一臉的憤怒,不止看到鄭靈靈,四周還有幾個男人,個個像流氓混混。
鄭靈靈嘴裏嚼着口香糖,還有人點了一支煙給她,她吐口香糖的樣子,和她抽煙的樣子,不像是一天兩天。看來那大小姐的模樣也是費了好大勁裝出來的。
「你把我帶到這裏來做什麼?」我怕阿中看不到我擔心我,不想跟她多糾纏,只想早點走。
另外,我也有預感,今天可能走不掉了。
鄭靈靈表情漠漠地看着我,說:「不是說了聊兩句麼,你怕什麼,難道我還會吃了你?」
「我朋友找不到我會着急的。」我儘量穩住自己的心態。
可她卻笑:「你知不知道,蘇木也在着急,他也在找你?」
蘇木也在找我,我真的不知道,手機一直開機,也沒見他給我打電話呀。
我望着她,警惕着四周的男人,一顆心都吊起來了:「我跟蘇木是大學同學,他着急很正常。你跟他都訂婚了,不會這個醋也要吃吧?」
我故意這麼說,可鄭靈靈卻是冷目:「別跟我扯這些。唐維,我告訴你,那天在你家門口,蘇木跟你說的話我可都聽見了,真是厲害,原來心裏有那麼大的小九九呢,幸好我知道了,不然還不知道要被他騙多久。」
心裏一驚,頓時就沒說話,她逼近我,我只有往後退,她睨到我腿上,勾唇:「喲,還是個殘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