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昏日暮,幽暗的荒山孤墳崗上,受龍魁海所派,百邑城拿着寒月蟬性命威脅容衣回到希望宮城。
對立爭執間,忽聞使人寒毛直豎的笑聲響起,隨着焚風襲入,妖刀赤炎過頸霎時頭顱墜地,容衣驚心回首,正見久違之人。
傷勢初愈便執意離開川涼劍族的炎熇兵燹,實則一直未鬆懈對容衣的關注,暗中跟隨而至,手持着一柄贗品炎熇刀,森冷笑道:「咯咯咯……我可愛的小妹,血祭親生女兒,就是你一直盡心孝順的父親該為之事嘛?」
「兵燹,到了這個時候,你我都明白那隻惡鬼非是親父。但他要以母親性命為威脅,我也不得不設法回去救出母親。」
目光炯炯盯視着炎熇兵燹,與這位年幼便分別、行事乖張的兄長相較,容衣與寒月蟬相依相伴至今,卻是不能容忍龍魁海傷害其母。
似掩飾似譏嘲,炎熇兵燹俊美的面龐扯出病態的笑容,拉住容衣右手,湊近了四目相對道:「哈哈哈,母親嗎?他是你的母親非是我的。容衣,用這種方式激我出手,你認為可能嗎?」
「兵燹,放手。」受驚似地抽出手掌往後退了幾步,容衣輕喝道。
「哈,你是在怕什麼?」
「你想太多了。對我而言,你只是血緣上很重要的兄長。」往旁邊走了幾步,容衣側身讓過兵燹視線,緩下氣答道。
沉默間,一道黑影倏然穿風降下,站在容衣身旁:「容衣。」
「公子?!」
「哦,是你?」
微感訝異地掃視着忽然來到的天忌,炎熇兵燹更增興致,趣味非常道,「脫胎換骨,訓練有成……如何,是準備好再讓我一試精神錯亂的美妙,令人戰慄的快感了嗎?或者這一次,是我讓你徹底流亡黑暗的世界?」
「還不是時候……但你吾之間的恩怨,總有了結的一天。」
「嘖,不是相殺,你又來做什麼呢?」
黃褐色的髮絲微動,天忌目光愈顯沉穩,眺望着希望宮城方向,神色平靜道:「你殺不了那隻鬼。」
「哈哈哈……」
炎熇兵燹捂着額頭狂笑不絕,片刻後笑聲倏又戛然而止,寒意十足道,「說吧,希望城主的死法。」
「龍魁海雖未與沾血冰蛾寄體合一,但要殺他卻也非是易事。你不通術法,不過意志與靈氣足夠,可以殺死他的外表。但要將他徹底剷除,唯有兩相合作。」
「術法是麼……合作是嗎?沒興趣!」
一條額前顯赤發梢,炎熇兵燹戲謔道,「在那之前不妨一試,是你先抓到鬼,還是我先讓他魂飛魄散。」
天忌閉目冷聲道:「同感。」
「那就再會嘍……我可愛的小妹。啵,哈哈哈哈……」
甩手一個飛吻,炎熇兵燹離開同時,發出病態的笑聲,使人聽着心慌意亂,久了更有起肖的風險。
面對兄長兵燹的撩撥,容衣也大感頭疼為難,只能跺了跺腳轉身關心道:「公子,你已得正一天道真傳了嗎?」
「龍騰古剎深修,只能算是入門。」
「呵,早在千飛島上,容衣便知公子天賦異稟,何必自謙過甚?」
「過往是我太急躁,抱歉。」
「嗯……容衣一直相信公子能走出困境。」微笑着搖了搖頭,容衣道,「不過目前吾母落入惡鬼手中,容衣必須前往救援。」
「莫做傻事。」
「公子放心,容衣會與紫嫣夫人,金蒼龍前輩商量,不會衝動行事。」
「那吾呢?」
「誒……」
一問入心,風拂發,對視的雙眼柔色隱隱,溫情脈脈。被瞧得有些不好意思,容衣雙頰緋紅先撇過臉。而在此時,天忌亦有所感,輕咳一聲打破寂靜,說道。
「龍魁海暗算天師,吾也正欲與他一會,同行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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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頜井泡出得香茗,茶味清冽,唇齒留香,餘味悠遠。一頁書,雲渡山果真是清聖福地。」裊裊茶霧溢香,牟尼上師輕啜回味後讚嘆不已。
「上師謬讚。」
一頁書自謙一聲
第三十章 合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