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七彩雲霓?」
「沒錯。」
魔城大殿,從金八珍手中騙取了七彩雲霓的任沉浮,將錦囊完整呈上。把玩了片刻,閻魔旱魃略作沉思,驀然一掌將之按成碎片:「此番任沉浮你做得很好。」
「屬下職責該為。」
「雲路天關一役,吾雖消滅天座殘魂,一併斬殺地乘,如願封印萬聖岩。但在臨了之時,天外突來一道沉掌,正是道留萍蹤……」
閻魔旱魃並非莽夫,更不會因七彩雲霓入手,而放鬆針對變數的應變之策。高坐王座之上,仔細思索得失的閻魔旱魃,忽而伸出手指,指向僅剩的兩名先知,嚴肅下令:「鬼知,通知南宮神翳,三天後,吾要殲滅赤城。冥見,知會黑暗之間,這是最後的條件。」
「屬下遵令。」
靜看着兩名先知領令退下,閻魔旱魃又喚道:「吞佛童子。」
「魔君?」吞佛童子沉穩出列,躬身聽令。
「你的任務目標是誰,本座認為不須多言了。」
吞佛童子目不轉睛,平靜道:「糾纏不休的因緣,是該適時斬斷。」
「那就各自退下,整軍備戰。」
一切安排既定,閻魔旱魃這才揮退眾人,朝着一旁的螣邪郎道:「隨吾一行邪族吧。」
不等螣邪郎應答,閻魔旱魃便已走下了鐵骨王座,離開了正殿,昂首闊步去往邪族聚居之地。而雖不解魔君用意,螣邪郎還是依言跟上,一路沉默着進入邪族魔殿。
風格迥異的邪族據點,如火燒般的簾幕背後,九禍食指點着額頭,神態慵懶卻亦不減女王的端莊威嚴,仿佛早知同僚將要來此,淡然道:「你來了,旱魃。」
「大戰在即,本座當然要來與你一會。」
「吾還是認為,異度魔界目前根基不穩,不宜與正道衝突,當以接合魔界斷層為要。」
「九禍,你吾相識一路血戰扶持,渡過無數艱難歲月。本座難道會不知你所言之理麼?」
並不意外九禍言辭,閻魔旱魃卻亦如同早有準備,定視着王座上的邪後,問道:「你可知曉,為何上次瀚海之戰,本座不讓你派出邪族魔將援手?」
「嗯……」
能夠成為一族首領,九禍的智慧自也遠超常人。閻魔旱魃不會無的放矢,九禍深思片刻之後,方道:「用苦境話說,你要明修棧道暗度陳倉?」
「一半一半,局勢至斯,本座只是認為,魔界必須雙管齊下。」
知曉九禍心下仍舊存疑,閻魔旱魃索性坦言道:「九禍,道境之戰,有多少值得你吾牢記的敵人?」
「道境玄宗宗主已死,四奇之首赭杉軍亦受伏嬰暗算,唯剩六弦之首·蒼算是強敵。至於萬聖岩,一步蓮華那名妖僧,恐怕功力又有很大進展,不易解決。」
閻魔旱魃又道:「苦境呢?」
「萍山練峨眉,百世經綸一頁書……唔,吾明白你的意思了。」
光是這四人齊聚,就非當下實力不全的異度魔界能可匹敵,何況那日與聞人然試了一手,九禍更是深感忌憚。單純休戰,執行紮根苦境修養的戰策,恐怕沒等找出接合斷層之法,異度魔界便已被正道聯手搗毀。
見九禍領會其意,閻魔旱魃肅聲道:「非是吾執着舊仇,而是異度魔界必須轉移正道注意。由吾主動挑起戰事,你方能暗中着手接合斷層之要務。」
話題說開,九禍頓時陷入凝思,細細剖析道:「依照台面目前勢力,南宮神翳是表面上的盟友,罪惡坑是潛在的利益。以你之能捭闔縱橫,牽制正道並非不能……而吾在這段時間,恰可搜尋接合斷層之方。」
「不錯,利用高壓戰策繃緊正道腦弦,才是目前魔界必要。」
一言以蔽之,閻魔旱魃不再多提,側身看向螣邪郎,問道:「說吧,此行有何收穫?」
「是。」
在九禍和閻魔旱魃面前,螣邪郎不敢油嘴滑舌,一五一十地連日來的見聞複述完畢,方才退至一旁靜候。
九禍蹙眉沉吟道:「赦生竟然失了下落,聞人然會帶他去哪裏呢?」
「疑問者,因何不殺?」
早先瀚海一戰,已知聞人然不會任意留手。別見狂華近乎全廢,元禍天荒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