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薄西山,天運衰弱。巍巍赤城,燈火稀疏,不復昌盛之景。萬千魔族,封鎖皇城四面通路。而在燕然山皇陵,北辰元凰深深不甘,自身非如亡國之君般昏庸,因何將致亡國之實?
但,危機來臨的時刻,從不因個人情緒而有所推遲。一步一踏,震動大地,揚塵百丈。北辰元凰回首正見,魔之君·閻魔旱魃強勢到來!
荒神斬橫抗在肩,本想困耗赤城兵將,先行來此收取龍氣的閻魔旱魃,未意竟遇皇朝正主,頓時冷笑出聲:「城中的皇帝竟然是假?不過,那也無關緊要,真與假,今日都得死!」
魔氣森涌,殺機絕命。面對氣勢狂傲,不予爭辯的閻魔旱魃,北辰元凰縱有千般盤算,卻是苦於有計難施。
凶煞一刀剖面相向,萬鈞之威無能可擋,炸裂連綿皇陵石像。北辰元凰雖催極式天地變,奈何根基之差有如天塹,全然難敵無邊魔氣。生死頃刻,乍見皇陵龍氣爆沖而出,斷了皇朝殘運,欲護末代之皇。
閻魔旱魃來意本在龍氣,又怎允北辰元凰得手?
「走不了!」
聲方落,刀生魔焰燃神荒,黑色龍影盤空咬斷稚嫩龍氣,將之吞噬入腹收納,卻仍有一截龍身融入北辰元凰之軀。
但功力暴漲數成、力量大增的北辰元凰,卻是更知雙方實力差距,不可道以里計。不敢有絲毫怠慢,藉助龍氣爆沖餘威,北辰元凰豁命加速,意圖奪路而逃。恰在此時,又見天外降下黃符裹劍,插入陣中擋下閻魔彪悍一刀。
突來外人援手,為將半數龍氣納入魔源,閻魔旱魃陰鷙目光一變,終究不曾追出。
而在赤城荒郊,馬車風馳電掣,眨眼疾奔數十里外,方才停下。黃符白布纏繞人軀,苦力人狼醜陋形貌入眼,北辰元凰卻無心留意,只是注目黑色紗布之後,道:「多謝搭救,敢問閣下尊姓大名?」
「只是一名不願見魔界猖狂之人。」
不願吐露真實名姓……車內傳出的男聲甚是年輕,透着一股陰沉老練,令北辰元凰心頭一凜,疑惑更添戒備:「北域正與中原合作,以閣下實力大有可為,何不共抗魔界?」
「助你,只是個人的興趣;其他,吾無解釋的必要。北辰元凰,好自為之吧。」
明面上的聯盟,乃為利用異度魔界剷除中原大敵。暗中顛覆,才是翳流真實的意圖所在。無意多言,寰宇奇藏施令苦力人狼,不待北辰元凰追問,整座馬車已化白煙消失。
生死操縱於他人的感覺,使得北辰元凰心絞不已。獨立荒郊林道的青澀王者,驀地雙膝跪落塵土,五指握土緊握滲血。
「無論是誰……利用北辰一脈,都要付出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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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氣升天消散的異象,預示赤城再無北辰祖靈庇佑,更令城中人心惶惶。解決了阻礙,回歸陣中的閻魔旱魃,心知時機已到,軍紀森嚴之魔軍,立即開拔戰場。
兵對兵,將對將,三面相接。主城門前十里之外,僅有的一魔一人,威勢卻是更勝千軍萬馬。
「徒勞的防守。翳流教主,讓吾一見你之能耐吧。」
「魔君神威,亦令本座期待非常啊。」
對如閻魔旱魃一般的強者而言,所謂的城防不過笑話一樁。
心知閻魔旱魃有意探底,南宮神翳無所謂地淡笑一聲,一翻衣袖右手舉天,呼引八方雲氣,潑墨一般染上劇毒,數十丈方圓的碩大掌印,如同黑雲壓城,蓋上高聳城頭。
轟然驚爆聲中,但見傾天一掌,崩散半壁城牆。毒霧迅速擴散,遠遠猶聞悽厲慘嚎,南宮神翳負手於背,溫和神色更顯無情,抬頭卻道:「這一戰,剛剛開始。」
話音方落,倏見飄渺白雲散陰翳,凌冽朔風驅毒氛。超凡道姿踏空降,雲飄風動,天搖地晃。
「白雲萍山不相逢,人間天上兩稀微。黑河再現明玥鋒,無雙誓平風波亂。」
濃重又飄渺之雲,冷然又強悍之人,傳盪壓迫的氣息。親見悽慘景象,踏出塵寰的絕代道者,拂塵直指南宮神翳,落下斷言:「是你施毒?」
「是又如何?」
雖覺來人氣似沉淵,深不可測,南
第二十四章 赤城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