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男一女是何關係,風隱仙並無深究的打算。雙方說白了無非一場交易,風隱仙遂取出欲花毒丹,道:「欲花壇主對我明言,只要侯爺願意服下此毒,便肯將整本《欲花天譜》交出。」
「哦……」
策夢侯手中羽扇驟停搖擺,以示洗耳恭聽。風隱仙也不矯飾,開口直言:「所以我想,咱們也可再做一個交易。侯爺若相信在下,就將此藥服下。等換來了欲花天譜,我再請秋筠姑娘以琉璃功為你解毒,順便交換夢花天譜如何?」
「神農琉璃功?」
「正是。」
「恕吾冒昧,兄如何肯定琉璃功能解此毒?」
不提神農琉璃功藥毒轉化之神效,有同源的八品神通總綱在,區區分支之一的欲花毒丹,又怎會無法解除?
風隱仙搖頭答道:「之前欲花壇主賜藥之時,我就請秋筠姑娘,暗截一點藥屑分析其成分。是否能夠解毒,在下自不會輕易妄言。」
「嗯,既是如此。兄有命,弟安敢不從?」
也不知作何真實想法,策夢侯沉默半刻,漫不經心地在周圍踱了幾步,便貌似坦然地承了下來。從風隱仙手中接過毒藥一口吞落入腹,策夢侯淡笑道:「弟欲請兄再往欲花部一行,可乎?」
「正有此意。」
策夢侯如此果決,倒是令風隱仙神色一怔。不過,反正大家誰也不欠着誰,問心無愧即可,風隱仙隨即頷首應下。
而與策夢侯暫別,去往欲花天壇與歡如夢碰面之後,她卻仿佛早有所覺,歡欣雀躍地將《欲花天譜》放在桌上,忽視外人存在地忘情自語:「呵呵,無我,清都無我啊,你知道小夢兒期待今日多久了嗎?從今以後,你終於屬於我了,完完全全地屬於我了。」
「交易既已完成,在下不便打擾,這就告辭。」
痴女和痴漢一樣恐怖……看着自我陶醉的歡如夢,風隱仙只覺寒毛直豎,實不想在此久待,直到離開欲花天壇,風隱仙大腦還是處於當機狀態,猜不准這兩人什麼心態。
畢竟真要別有所圖,以策夢侯的修為暗中動作,歡如夢十條命都不夠死……總不能是花樣秀恩愛吧?
胡思亂想着與等候中的策夢侯再會,風隱仙先將欲花天譜拿在手上,道:「連同最後三頁,欲花天譜一併在此。」
「有勞。」明有奇花毒患在身,策夢侯卻是無動於衷,一副慵懶瀟灑的模樣。
從容無迫地將夢花術取出,與風隱仙相互交換,策夢侯接過欲花術,似有感慨道:「唉,多年所求,終得償所願。今與兄相遇,弟甚幸矣。」
「不必客氣,各取所需罷了。」
實不願與此人深入接觸,風隱仙只想儘快結束交易。心思互通,暮秋筠會意後立即舉起手掌,五指憑空生出一股吸力,周遭草木受之牽引,百草精粹頓向其身匯聚。對症下藥之氣轉眼沒入策夢侯之身,片刻便將欲花葯毒逼出。
「如此,咱們便算兩清了。」
明白對方話中疏遠,策夢侯亦不以為意,暖笑道:「兄既有要事待辦。清都無我縱是欣喜,亦不敢強行挽留。只盼他日有緣再會。」
「請。」
再會,再也不會才好!
不願再與這兩人有所瓜葛,風隱仙轉身便走。誰知在約定的地點與老狗會和,卻見其並未像平常一般戴着狗頭面具,反是拿着一個花臉面具擺弄,道:「喂,你看這個鬼面是不是很有意思?」
「花臉面具哪裏來的?」
「不是你要做賊?」
「這樣?估計又是一樁麻煩……」
隱隱約約察覺不妙,不過以老狗的身手,策夢侯恐怕也發現不了其中蹊蹺,風隱仙將之暗記在心,接着問道:「事情辦完,接下來你要去哪裏?」
「這就結束了?」
「我的運氣一貫很好。你當朝南暮北風是講假的?」
「你無事,我就去找綺羅生。」
老狗答得理所當然,風隱仙卻是吐血道:「不如迂迴一下,讓小蜜桃先去畫舫比較穩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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綺羅生的事連老狗自己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