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氣劍鋒冷指赤珠宗境,矩業烽曇踏步上前一擋,道:「尚未徹查,衛無私你怎樣肯定虛實?」
「若非如此,他早死在正氣劍下。」
眼睛揉不得一點砂子,要不是顧及昭穆尊等人,衛無私已將赤珠宗境擒下審問。目光堅定不容辯駁,衛無私冷漠盯視赤珠宗境道:「吾問,只准一五一十的交代。」
矩業烽曇就是半路出家的野和尚,而且帶着一股子黑·道習氣未改。見衛無私如此進逼,護短之性反壓過對赤珠宗境的懷疑,道:「此乃佛門內務,法門不認為管得太寬了嗎?」
昭穆尊輕咳一聲勸道:「衛先生,吾等皆為百姓獻力,又是常人眼中的先天前輩,還請暫平怒氣。」
「他人眼光,吾不在意。不過為表尊重,吾允釋都令同審。但為避嫌,還請閣下自重!」
半分不留情面,亦不顧他人臉色,衛無私冷聲開問:「不論動機,紙上所書誤導庭主拖延時間,導致日月才子孤立無援,可有一字謬誤?」
「阿彌陀佛,有心人曲解事實,一派胡……」
「第一回襲滅天來暗算,你無恙脫身;第二回佛牒失竊,又是你先發現。一次會是巧合,但前後整整發生三次,如何瞞得過天眼?最後的提醒,你只有一次機會。恩師之友一式文史精通醫道,能斷他人言中真假。」
冰藍長袖重重一甩,衛無私鐵面無情道:「你可敢與吾同行受審?」
汗如雨下沾濕袈裟,赤珠宗境急撥念珠思考對策,為求自保右手不由自主摸向腰間寶鏡。然而未待其動作,矩業烽曇竟已早了一步,掌納雄勁一手按肩將人制住,鎖其功脈。
除非赤珠宗境腦袋長包,否則他絕不會妄想在幾名都令眼下逃脫。
但公法庭中想來應當另有陰謀者,矩業烽曇在處理佛門之上又十分強硬。先認罪再謀其他,未必不是一種求活的方式。急中生智,赤珠宗境立即跪地伏罪:「佛劍分說屢破殺戒,又犯色戒。赤珠宗境深恨聖器佛牒沾染其污穢,一時鬼迷心竅,還請審座降罪。」
「與魔界勾結罪不可赦,吾以為無任何交代的必要。」
劍鋒寒光湛湛,衛無私周身殺氣大盛:「害群之馬,正義難容。」
「佛門有佛門的戒律。」
劍光破風逼命,卻聞一聲鏗然。要是放在平時,矩業烽曇說不定先衛無私一步,就了結了赤珠宗境的性命。但矩業烽曇亦有其缺點,絕不容允外人插手佛門之事,尤其還涉及佛鄉清譽……
正氣劍與惑苦刃半空一格,矩業烽曇擋下冷酷劍招,道:「矩業烽曇以人格擔保,定公正處置,還天下人一個交代。一旦定罪,擇日便公開執行刑罰,諸位認為如何?」
「勾結魔界暗害棟樑。這等該死之人,怎容多活一日?袒護之人一體同罪!」
按理來說,矩業烽曇雖有其私心存在,但他之要求亦不過分。只可惜,衛無私偏偏是那種死腦筋的人……
堂下劍拔弩張,堂上昭穆尊卻是不發一言,腦中飛快盤算:「能在短短時間,將七真三假的謠言散佈如此之廣,應是秦假仙的緣故。一頁書不便插手公法庭之事,便讓楚君儀代為發言。不過,赤珠宗境本是棄子,舍之恰可避嫌。就讓他發揮最後的功用吧。」
昭穆尊思索間,衛無私始終寸步不讓。眼看衝突一觸即發,楚君儀穩步走至中央隔開兩人,道:「雙方既有意見分歧,何不取折中之策?」
矩業烽曇順台階而下:「怎樣折中?」
「衛先生須處理昊天鼎,釋都令亦有佛劍一案在身。衛先生與吾先往雲渡山。審座則將佛劍分說與赤珠宗境一併帶回佛鄉聽審。就以十日為限,十日後公開亭當眾執刑如何?」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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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暗牢房之內,蒙面之人私會赤珠宗境,掌運玄門之氣震散其內力禁錮,道:「以圓兒對佛門的偏見,他明日必會途中攔阻佛鄉之人。吾會為你創造脫身機會。」
「你是誰?」
「哈,不該了解之事,何必多問?」
「條件呢?」
「擒捉圓兒,暗算佛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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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衝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