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
童臻吃完了碗裏的粥,便抬頭對陳方敘說,「等下上午我要去醫院做產檢,先跟你說一下,省的你找不到我着急。」
聞言,陳方敘抬眸看了她一眼,放下了手中的調羹,「我陪你去。」
「不用啦,安排一位司機給我就好了,現在月份大了不好開車,不然我自己就能去了。」童臻滿不在乎地說。
「我陪你。」
陳方敘喝了口咖啡,面色淡淡的,語氣卻是不容拒絕。
聽見他堅持,童臻雙肘撐在桌上,笑眯眯地望着他,眼睛亮亮的。
她說:「你也太小看我了吧,我沒那麼嬌氣的,要知道懷着小圓子的時候,被迫在海水裏泡了七八個小時呢,差點沒凍死,還不是好好的。」
話音剛落,陳方敘的臉色隱隱有些僵硬,幽深的瞳仁微微緊縮了起來。
「你說什麼?」
他問,「為什麼會在海水裏泡七八個小時?」
童臻此時正拿了一塊蒸玉米在啃,注意力已然沒在他身上了,她一邊啃,一邊下意識地解釋。
「還能為什麼,還不是被人給劫持了……」
話說到一半,童臻似乎也意識到自己似乎說了什麼,趕緊擺了擺手道,「算了算了,都是過去的事情了,反正被劫持什麼的,我都已經習慣了。」
她偷看了陳方敘一眼,見他的臉色很難看,心裏有些發咻。
他似乎有些生氣了,但是他生氣是因為她被劫持了,還是因為有人劫持她呢?
這個問題看似簡單,實際不是一個意思。
如果是因為她被劫持了,那陳方敘在乎的是她。
如果是因為有人劫持她,那他在乎是他的尊嚴,竟敢有人劫持他的夫人,這種意思……
童臻內心百轉千回,忐忑不安。
「是誰?」陳方敘穩。
「啊?」
童臻一下子沒反應過來。
「那個劫持你的人,是誰?」
陳方敘耐心地說,不過童臻卻聽出他的語氣明顯不對,比剛剛有殺氣多了啊!
她趕緊扯開一抹燦爛的微笑,「問這個幹嘛,都是過去很久的事情了,你也不看看小圓子都多大了,再說那個人最後也得到了應有的懲罰,你就不要去多想了。」
說起小圓子,童臻又想到一個大問題。
她緊盯着陳方敘,問他,「你不會連小圓子也忘記了吧?」
陳方敘微微皺眉,沒說話。
見他如此反應,童臻心中一涼,不用說,鐵定是記不得了!
「不行,我要去把小圓子接過來一起住,你竟然連你兒子都忘記了!我要把小圓子接過來,跟你培養培養感情,本來你們在一起的時間就少。」
童臻皺了皺鼻尖,雖然小圓子現在a市上軍事化管理的小學上的好好的,但是為了他多親近點陳方敘,童臻還是打算將他接過來住。
「我沒忘記小圓子。」
陳方敘突然說,看向童臻的雙眸,多了幾分歉意和自責,「我知道有這麼個兒子,但是,我想不起來他長什麼樣子,也記不起來他有多大,跟他相處的每個細節,都沒有了記憶。」
他之所以知道,是因為當初秦建國離世之前,他拒絕接任秦氏集團的時候,秦建國強行將秦氏集團給了他的兒子小圓子繼承,他只是不得已代理,他個人的產業大部分在a市,由於秦氏集團太過棘手,所以他才將重心放在這邊。
「哦。」
童臻聽完,怔怔地放下了手裏啃了一半的蒸玉米,情緒有些失落。
她輕嘆了一聲,問他,「你有查到你為什麼會失憶嗎?其實關於這件事情,我有個大膽的想法。」
「什麼想法?」
「我覺得,你的失憶很可能是人為造成的,醫學上有種人為的可導致片段性失憶的辦法,就是洗腦,我覺得……你很有可能是被洗腦了。」
童臻說。
她說這些並不是全憑感覺和猜測,這段時間她一直在注意觀察陳方敘,她甚至還有一個重大的懷疑對象,只是沒有證據,她也不敢胡亂說。
再次聽到洗腦這個詞,陳方敘微微垂眸。
第三百三十六章 撞個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