婁府
「唉,我說,你跟太子說了什麼啊,他手底下禮部的近臣又不是沒有,他竟然讓你去辦這事。」櫻黎一邊把玩着手裏的兔子一邊對婁宇說道。
「也沒說什麼,我就說有人看到華尚書和劉侍郎有下朝以後進了御書房。」婁宇一邊寫着毛筆字一邊說道。
櫻黎聽了只是點了點頭,這兩人都是太子的人,卻在下朝以後不回家去找了皇上,這也難免讓自己的主子多想,尤其是皇甫晨那種多疑的性格,肯定會以為自己的人還在幫自己的父皇監視自己。
而且現在自己父皇如此重視這件事,他當然不能放心交給這兩個可能跟自己父皇有關的人去做,不然只要到時候自己稍稍出現一絲差錯,都是一個把柄。
即便,只是可能有關。
「這個消息你是從哪買到的?」櫻黎突然想到了什麼,畢竟她的浮沉巷都沒有得到的消息,他竟然知道了。
「不是買的啊。」婁宇放下了手裏的筆,抬頭一臉正義的看着櫻黎。
櫻黎只是輕輕的笑了笑,不是買的,那就是根本不能存在的消息啦。
「沒想到你編瞎話的能力還不賴。」
櫻黎只是覺得好笑,太過容易起疑的人有什麼好,讓這種瞎扯出來的消息給矇騙了,還真的是可笑。
「他自己願意信的,我也攔不住。」婁宇倒是一臉無辜。
櫻黎點了點頭,有時候,這種隨口瞎扯的話竟然比花大價錢買來的消息還好用,櫻黎不禁在反思,拿自己的消息閣存在還有什麼意義。
「有結果就好,隨你怎麼騙人,過程都不重要。」櫻黎說着望了一眼婁宇桌上剛剛寫好的那副字。
「櫻黎倒可以放心,我又不會騙你。」
「你可以騙騙看。」櫻黎說着將自己手裏的兔子扔到了婁宇懷裏,然後拍了拍衣服上的兔毛。
「怎麼,不要了?」婁宇接過兔子,輕輕的安撫了一下受驚的兔子。
「它實在是個嬌貴的東西,不適合我來養,我怕養死,還是還給你好了,你看,這才幾天,瘦成這樣。」櫻黎看着那隻兔子是有點愧疚。
「兔子要放在園子裏養,不是籠子裏。」婁宇說着轉身將兔子放到了桌子上。
櫻黎低頭看着桌子上蹦來蹦去的兔子抬頭看着婁宇,「那你覺得你適合待在在籠子裏還是園子裏呢。」
「那要看你的浮沉巷是籠子還是園子了。」
櫻黎聽了婁宇的話,想了想,然後又看向婁宇,「是林子。」說完櫻黎便轉身離開了。
此時的婁宇只是低頭盯着桌上餓瘦了的兔子,「在園子裏養慣了你,竟然不知道自己回到了林子才是最好的去處,你還真的是只笨兔子。」婁宇說着抬手摸了摸兔子的耳朵。
「還好,我不像你那樣笨,我還知道,林子才是我該去的地方。」
望着遠處的深夜,婁宇自言自語的說道。
至於納蘭宣那裏,再次的合作依然異常愉快,他幾乎將神祠里所有的禁軍都換成了自己的親信,這讓櫻黎更加堅信自己的之前的觀點,納蘭宣絕對不是池中之物,如果給他個機會,或許青雲國還會再有個納蘭將軍吧,像陸乘風那樣的將軍。
不過唯一讓櫻黎憂傷的就是再也沒有無觴的消息,不知是蕭遠自作主張給攔下了還是他故意封鎖了。
櫻黎覺得這個男人好像就這麼從自己的生命中消失了,櫻黎一直想不通,他為什麼要回到皇宮裏去,即便回到皇城,為什麼一定要回到那個地方,為了榮華富貴?為了二皇子這個虛名?為了皇位?櫻黎不會信的。
而無觴那邊卻清楚的知道着櫻黎的一舉一動,不會阻撓,也沒必要,因為即便櫻黎不去做,他也會做同樣的事情,他這次回來有他必須要做的事,有他不得不做的事,只有回到這個地方才能做的事。
而且無觴其實也一直在等,等櫻黎來找自己,然後質問自己曾經做過的那些算計她的事,自己接近浮沉巷,利用太子在浮沉巷裏下毒,利用冬寧讓自己進了消息閣,偷了濁水灣的佈防圖……自己欺騙了櫻黎這麼久,他希望那個女子能來憤怒的質問自己。
但是無觴等了很久,都沒有等到那個人。
濁水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