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似永恆的幽邃之中空寂,虛無。
一聲猶如來自億萬萬載前迷濛呢喃……
也許是沉寂到不如醒來,虛無的幽邃當中突然盪起漣漪,卻因為幽邃而無法捕捉。
碧海藍天之下是一片景秀河山,陽光正好,可行光明正大之事。
山河之中,有一片晦暗天地,恆久不變的淒風,恆久不散的白氣。
時至正午,炙人的陽光卻落不進這片晦暗天地,好似有無形屏障將外界的一切隔絕,任你九霄驚雷,亦或是傾天大水,此方天地依舊晦暗。
遽然,無盡白氣勐然滌盪,洶洶。
有無盡豪氣升起,捲動浩蕩白氣,破開無形屏障,直上九重天闕,那般堂堂正正,猶如宣告。
一氣縱橫盪雲煙,無匹豪情動四方。
這一日,許多人言稱亂世將要來臨。
蒼莽群山,氣勢磅礴,在這北方苦寒之地,四季風雪無常,那聳立的連綿天峰之上一片白雪皚皚。
群峰間一座小谷中有縷縷炊煙飄繞而起,仔細打量會發現在這風雪世界中居然有人定居於此。
「生了,生了,昭兄弟,是個男娃兒!」
一間十分簡單的院子內傳來一道婦人的聲音。
院子中有兩名年輕漢子,其中那名皮膚較黑的年輕漢子滿臉狂喜的衝進了房間。
與此同時,冥冥中似乎有所感應,這片天地間的鵝毛大雪驟然停止,世間碧空烈陽。
只是不知這個剛剛誕生的幼小生命是否意喻着一次新生,亦或是重生?
八年後…
「小天!小天!」
一位粉雕玉琢的孩童身上裹着件不知是什麼動物皮毛拼織而成的大衣,在一間院子外大聲呼喊着。
「來啦,來啦,阿雲你找我幹嘛阿?」名叫小天的孩子樣貌平凡無奇,倒是面孔生的白淨,裸露在外的脖子上掛了根紅繩,就是不知紅繩之上掛的又是什麼事物。
「小天,今天我帶你去個好玩的地方。」
名叫阿雲的孩子一臉神秘的湊到昭天身前低聲說着,只是那眼中的狡黠如何也藏不住。
「好玩的地方?」孩童的好奇心總是那麼的強,小天也不例外,心中無比意動的他就準備同阿雲前去。
「阿雲呀,你又來找我們小天玩來了?」
這時,一位穿着樸素的圓臉婦人自院中走了出來,灰色的衣裙上打滿了一個又一個補丁,一頭烏黑的長髮用一根木釵盤在腦後。
「阿雲這小子一天到晚停不下來,不曉得這破穀子有啥好玩的。」
又一位身材魁梧的漢子走了出來,這漢子一臉黝黑,背着一張獵弓,肩後滿滿一竹筒一看就知道是他自己作出的箭矢,左手拎着一摞繩索,右手倒提着一口大砍刀。
黝黑漢子瞪着眼睛,作兇惡狀,道:「我說你兩個兔崽子一天天的就知道瞎玩,有那時間跟着我進山去打獵給家裏多添點伙食。」
「爹……」小天腦袋一縮,喏喏道:「孩兒知道了,這就跟您進山去。」
「阿?昭叔!我們今年才八歲哩!我娘親都說了,我這會兒就該多吃肉,多鍛煉身體,把身子養壯實了,長大了就可以去打獵養家了。」阿雲一臉誇張的講着。
「嗤嗤…」
婦人捂着嘴笑道:「阿雲說的沒錯。」
說完又伸手拍了漢子肩膀一把,道:「你這死鬼就這麼急着把孩子送去餵野獸阿!趕緊自個進山去,別在這嚇唬他們。」
「就你護着他,行,我去山裏了,也不知道今天運氣好不好。」漢子轉頭對婦人說道,看起來五大三粗的漢子,眼中卻滿是溫情。
「去吧去吧,這袋子裏裝了水和肉乾,餓了就吃點,碰不到獵物就早些回來,別走的太深了。」
婦人把手裏拿着的袋子掛在漢子肩頭,又替漢子緊了緊圍領然後轉過頭對兩個孩童說:「你們也別在那裏杵着了,趕緊去玩吧。」
「好耶,清姨最好了!小天我們走。」
阿雲蹦跳着拉起小天就往跑去,像似生怕清姨反悔似的。
「那……娘!我們玩去啦!」
小天雖然是被扯着往前跑,但卻滿臉雀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