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陽郡主在左將軍的刀砍向張重雲的「肩井穴」時已接着說道:「滑刀削他的左腰,左肘撞他的『檀中穴』,右腳轉踩『歸姊』。」
左將軍得了指點,長刀順勢下削張重雲的左腰,左手手肘一抬撞向張重雲胸口的「檀中穴」,張重雲長劍劍一豎格開左腰的刀,左手化掌一橫,托住左將軍的左肘,但腳步後移時,卻被左將軍斜踩向右後方「歸姊」方位的腳一勾,身子立即向後打了一個搖擺,他急忙後退數步,但最終還是一屁股坐在地上。
左將軍卻並沒有再進攻,右手長刀一橫,冷冷地說道:「承讓了。」
張重雲「托」地從地上跳起,向湘陽郡主抱拳道:「姑娘武學精深,張某佩服之極。」他只向湘陽郡主說佩服,言外之意當然是不服左將軍了。
湘陽郡主微微福了福笑道:「張堂主劍法精妙,剛才那一手『綿意盤絲劍』已得甚是了得,小女子今日得睹這般高明的劍法,真是大開眼界。」
張重雲尷尬地笑道:「姑娘熟知在下武功,看來張某今日只有認載了。」
左將軍卻忽然開口道:「閣下不用自責,如果剛才沒有小姐的指點,在下十有八九會輸給閣下的。「
張重雲搖了搖頭道:「輸了就是輸了,這個臉在下還丟得起,這個寺院,我們兄弟不入就是。」說着,抱了抱拳轉身,向他的坐騎走去。
方惟遠看了看那黑衣漢子手中的布袋,只覺布袋裏好象輕微動彈了一下,一絲幾乎讓我覺察不到的嘆息在布袋裏響了一下,我心念一動,沖「天南一劍」張重雲喊道:「且慢,張堂主,不知貴友手中布袋裏裝的是什麼人?」
張重雲轉身怔了一怔道:「看來這個還是瞞不過各位了,不錯,這布袋中卻是裝着一個人,那是我們今晚我們『刀劍盟『眾兄弟殺大貪官李福來時,在他府上劫來的一名婢女,不知閣下問這個作甚?」
湘陽郡主動容道:「你們殺了東陸州蒼雲郡的李福來?」
張重雲道:「不錯,此人貪賬枉法,蒼雲郡百姓早已恨之入骨,去年把賑災的五十萬兩銀子和各級官吏全分了,至使去年蒼雲郡大水餓死數千災民,此等官吏,不殺何以謝天下?」
湘陽郡主道:「張主說他貪贓枉法,不知可有證據?」
張重雲冷笑道:「證據?這丫頭就是證據。」說着,上前從那黑衣漢子手中接過布袋,解開袋口,一個環鬢蓬亂的美貌女子馬上露出腦袋和肩部,身上穿着白色睡衣,眼睛閉合,顯然是睡着時被人點了「甜睡穴」。
張重雲隨手解開她被點穴道,那女子立即「啊」的一聲張開眼,一見眼前的情景,忍不住迷惑地問道:「我這是在哪裏?你們是誰?」
但此言一出,她馬上意識到自己已落入強盜之手,馬上尖叫了一聲,連忙用雙手抱住肩部,神情既是驚恐又是楚楚可憐。
張重雲喝道:「說,你是李福來的什麼人?」
那女子抖聲道:「妾、妾、妾身,不,小、小女子是李福來大人的貼身侍女。」
湘陽郡主柔聲說道:「你不用怕,我們只是有事請教你,並無惡意,你叫什麼名字?「
那女子看着湘陽郡主微笑的臉,神情稍微鎮定了一點,抖聲道:「小、小女子名叫綠綺,是李大人的侍女。」
張重雲的聲喝道:「昨天晚上,你在李福來的府上幹什麼來着?你詳細地把你聽到的給大家說一遍。」
綠綺怯聲道:「昨天晚上?昨天晚上小女子確實是在李府上,但幹的事情太、太多了,你、你要我說那一件?」
張重雲沉聲說道:「就說你偷聽到的李福來和他的下屬張文書的談話,你把他們說的內容全說一遍。」
綠綺吃了一驚,愕然望着張重云:「你,你是,是怎麼知道我聽到老爺和張文書的談話的?」
她的話剛落,張重雲身後那名那布袋的漢子插口道:「我們不但知道你無意中偷聽到李福來和那姓張的狗官的談話,連你昨晚到李府的後花園的沐室里洗澡都看到了。」此話一出,那九名大漢全部都哄堂大笑。
聶雲蘿臉戴着面紗,看不到她的表情變化。湘陽郡主的則臉微微一紅。
左將軍沉聲喝道:「這裏女眷較多,諸位言語休要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