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走到了一個賭桌旁,桌子邊上圍滿了人,大多數是熬夜通宵的,輸得還不怎麼徹底,沒有死心,不走的。希望可以翻盤的,他們想得太簡單了,一夜都沒有贏一把的,想靠早上翻盤,談何容易。簡直是痴人說夢,輸了,只是不知道為什麼會輸。莫非真是自己的賭藝很差,他們只能歸結到自己身上,怪運氣不好,手氣不佳,技術不到家。
賭房裏煙霧繚繞,每個人身上散發着一股子的煙熏味,猶如從大煙館裏睡了好幾夜,跑出來一樣。不知道的人還以為真的是進了大煙館呢,只是大煙館裏的人比較懶散,只喜歡半躺着,瘦骨嶙峋。
他們也有很多人瘦,只是不是吸煙吸的,是賭錢賭的,上癮的,一天都不記得吃東西的,等自己餓得要命的時候,又發現錢敗光了,只能忍着飢餓。
或者去賭房的後廚盛幾碗免費粥喝。這是這個偌大的賭房比較人性的一面,起碼供給免費粥,猶如是施捨一般,施捨給那些錢輸光的人。
說是粥,不過是一鍋水,裏面加了幾粒大米罷了。有時候,連白色的大米都看不到,只看到一鍋水,不是廚師忘記放了大米了,而是被前面等你人用勺子打撈走了,後面的人只能認栽。
大口,大口喝一肚子的水。
不過這也沒有關係,起碼可以撐一陣子,只是喝的肚子鼓鼓的,不停地去廁所,整得廁所倒開始擁堵了。如果憋着不去的,十有八九,過一段時間,他准不會來了,去看醫生了,醫生告知,憋尿別成了前列腺炎。然後,他只能不停的看醫生,拿藥,熬藥。等好一點,又頂着病殃殃地身子,來了,沒有辦法,夠改不了吃屎,這種人就算病了,冒着生命危險,也要一賭到底,就是這麼賤。
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喝到粥水的,有的時候也不運氣,走到後廚一看,鍋里空空的,被人搶光了。只能扁着肚子奮戰。直到眼睛冒金光為止,然後被裏面的工作人員拉出去,丟在大街上,任家裏人來領。
家裏人也是做好思想準備的,都會帶一些乾糧,湯水的。
喝些家裏人帶來的糖水,乾糧,又滿血復活。叫着嚷着要進去繼續奮戰。
家裏人拿他們沒嘖。
「賭吧賭吧,等家裏揭不開鍋的時候,看你怎辦?」家裏揭不開鍋可以,家裏老婆孩子可以沿街乞討,也不能沒有本錢賭,一旦沒有了本錢,他們才不會顧及任何人,賣田地,賣房子,賣老婆,買孩子。整得他們越來越穹,賭房的生意卻越來越旺。
放眼望去,那些個熬夜一般都是離了婚,休了妻或者被妻休的,老婆孩子一起離家出走的。
這正好助長了他們的囂張氣焰。更加大膽的來這裏。
反正是及時行樂,今朝有酒今朝醉。今日有錢,今日輸。不輸又能怎樣?進來的人幾乎沒有全身而退的。
煙味更重了,看樣子有人喜歡一邊賭,一邊抽幾口。輸的多的,更是一顆連着一顆的。弄得周圍的不抽煙的,也吸了無數的二手煙。沒有辦法,為了可以贏幾把,憋着氣,也要打下去。時間一長,就不記得煙味是什麼味道了。
「怎麼?也玩幾把。」有一個人說着,打了一個哈欠,昨天晚上肯定是吃得韭菜,又經歷一夜,沒有洗刷,那味道又臭,又讓人噁心,恨不得噴出很多嘔吐物直接噴到那人身上。
張天宇禮貌地笑了笑,「還請前輩指教。」他看到,小巫不停地用手忽閃忽閃地扇着,表情痛苦,一臉嫌棄。
他刻意地把小巫往後拽了拽。
「站遠點」他小聲說。
小巫愣了一下,「奧」聽話地往後退了退。
退的遠遠的。
「你能行嗎?」小巫用質疑的眼神看了一眼張天宇。
「沒有問題。」他給了她一個媚眼。
「小伙子押金充足嗎?」有人叫板道
「放心吧,壓了2000銀子呢。」
他偷偷地戳了戳衣袖裏的小蝦王子。
「蝦王子,靠你了,你的天宇爸比勝敗都壓你身上了。」
「沒有問題。」蝦王子往外拱了拱,拱到了可以看得到的視野。
小巫倒是不擔心張天宇,就算他輸光了,不過是2000銀子。
她要做的事情是摸清費德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