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車還有紗窗,座位摸着像真皮的,又舒服又軟。宇哥,這車真的是你的?」副駕駛座上的王強半蹲着,摩挲着座位,那感覺就像在摸妹紙。
「擦,七分鐘你問了六次,不累麼!還有,這座位是讓你坐的,不是用來摸的。所以大兄弟,還請你自重。」
秦宇說着瞪了王強一眼。
「宇哥,那我可坐了啊。」王強慢慢地坐了上去。
「啊,好舒服。」
王強舒服的呻吟了一聲,那享受的神情,宛如新官上任,第一次坐頭把交椅的舒適感。如果不是去救王強的父親,王強都要開心的大聲喊叫起來。
在JN區大富貴酒廠閒置倉庫中。
幾個青年光着膀子,一邊叼着煙一邊在打撲克牌。
他們完全不顧隨處可見的空食品袋和空易拉罐,也仿佛聞不到某種乾嘔的臭味,甚至對那群飛來飛去正準備飽餐一頓的蒼蠅也視而不見。
在他們的頭頂,一個掉了漆的老風扇努力的轉動着,顫顫悠悠,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掉下來。
而隨着它的轉動,時不時傳出吱呀吱呀的聲音,仿佛訴說着它過去幾十年的功績。
但它太老了,扇葉子鏽跡斑斑,以至於吹出來的都是熱風。
八個人,一副撲克牌,他們玩的是扎金花,勝者喜笑顏開,敗者則垂頭喪氣。
如果僅是這般,倒像一群下了工的農民工,閒來無事時聚在一起打牌消遣時間。
但在他們的不遠處,一個中年人被反綁在凳子上,他面色暗紅髮紫,是因為這些人給他灌下甲醇,也就是工業酒精。
這個中年人就是王強的父親王長兵了。
王長兵痛苦不安,他的肚子火辣辣的疼,胃裏像有股烈火往外冒,想叫又叫不出來,因為他嘴裏塞着一塊腥臭難聞的破抹布,令人乾嘔。
最痛苦的是,他不知道接下來將會發生什麼事,兒子會不會來救他,會不會有危險,他會不會死在這裏,家裏老母親如果知道他被人綁了會不會擔心,而這一切的未知數想一張無形的大網緊緊的束縛着他,痛苦難耐。
都怪他一事財迷心竅,好端端的幹嘛非把工地上的大理石扛回家,王長兵後悔不已。
現在他全身被綁,又被灌下了工業酒精,嗓子乾的冒煙,不過他只能醉眼朦朧地望着面前這幾個人,希望他們大發慈悲放過他。
「他碼的,不玩了,輸一中午了!」
突然,一個肥頭大耳的光頭壯漢把手裏的牌一扔,拿起啤酒猛灌了幾口。
「瘦猴,你去給這老鬼家人打個電話,問一下他們怎麼還不來贖人,再不來的話南哥我把這和老東西就丟進河裏餵魚了。」
自稱南哥的人突然目露凶光。
這特麼大熱天的,要不是為了這點賠償費,誰願意呆在這破地方,早就出去樂呵了。
「南哥,那我馬上給他們打電話。」一個尖嘴猴腮長發青年跑出去,立刻打電話去了。
「南哥,如果他們報警了怎麼辦?」一個小弟問。
「報警?!」南哥看了這個小弟一眼,語氣十分囂張,「你第一天跟着南哥混?南哥我走南闖北這麼多年,JN區的哪個警察沒和我打過交道?這個老東西走路不長眼,刮花了我新買的哈弗,有什麼理由去報警。」
「南哥說的是,是我多慮了!」這個小弟一臉悻悻然。
「嗚嗚!」
王長兵想要說話,但是嘴被堵着,只能痛苦的發出嗚嗚聲。
「南哥,這狗日的老東西又不安分了,要不要再給他來點甲醇!」一個小弟問道。
南哥搖頭道:「不用了,甲醇是工業酒精,喝多了會死人,你把他嘴裏東西取出來,看老東西想幹什麼!」
「是!」
這個小弟走到王長兵面前,硬生生的一拽,把破抹布被取下來。
「幾位大哥,求求你們放了我吧,看在我上有老下有小的份上,放過我!」
「放過你?誰他嗎放過我的哈佛,老子剛買的新車,上路不到兩天,車上的漆,被你刮掉一塊!」
王長兵哭喪着臉道:「這位大哥,我也不是有意的,再說是你闖紅燈,我一時躲避不及,才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