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越並不知道他藏進雪域的行蹤暴露了,說到底,還是他修為境界跨度太大,見識和閱歷不足,對於高階修士的神通了解不夠。
與天老在一起的時候,天老也沒有教導過他關於這方面的常識。
那時候離他現在的修為層次,相差了十萬八千里不止。
天老閒得無聊,最多嘮嘮他打劫過的寶庫,也不會說到六階、七階修士的本事。太過好高騖遠,會影響低階修士的心境磨礪,天老怎麼可能犯這種低階錯誤?
深入悸動雪原五千里之後,凌越發現前方隱約有讓他心悸的危險,便停了下來。
在五峰冰潭那幾年,他曾經查看過嚴若火他們收集的有關翰元星的玉簡。
特別是關於邙煌雪域的資料,對於悸動雪原深處禁地的虛空裂痕,以及裂痕的危險,凌越還是知道一些。
放出感知探查一陣,他發現感知在六百里外,受到了嚴重的壓制和侵蝕。
凌越趕緊把感知收了回來,他進入此地,是想閉關參悟自己的修神功法,沒有要進入禁地冒險的打算。
又橫着尋覓一陣,凌越選擇了一處讓他覺得安的雪地。
他身上燃燒着藍色火焰,緩緩地沉入厚厚的冰層雪地,一直下到十丈左右,才探到凍得僵硬的泥土岩石。
在凌越的有意控制下,藍色火焰散發出巨寒之力,在泥石中逼出一條容身而過的通道,等得凌越過去,泥石也如上方的冰雪,又慢慢地合攏,把通道給消弭無痕。
深入五十丈左右,凌越弄出一個兩丈大小的空間,做為他這次潛修的臨時洞穴。
盤坐着,把赫燦送他的典籍又重新查看了一遍。
這些典籍對他來說,太過初級,幾乎沒有借鑑的意義,除了那三個代表不同意思的神之殘文,他以後或許會花些時間研究。
凌越思索片刻,把心神沉入氣旋,緩緩體悟氣旋中隱藏的火之殘文。
他得了赫燦的指點,下意識覺得,他修神的根本還是與最早辨識的火之殘文有關,要參悟出正確的修神功法,很可能得從火之殘文着手。
即便是方法不對,也只是浪費一些時間,對他也沒什麼損害,大不了再換一個辦法嘗試就是。
在冷漠的心境下,凌越沒有患得患失的心思。
過了片刻,火之殘文從氣旋中浮現出來,凌越像個冷靜的旁觀者,看着火之殘文跳躍、伸展,然後再彎曲變化成一顆縷空的珠子。
一縷晶亮的青紫色,悄然出現在殘文珠子的表面,在上面靈活地盤旋遊動。
所過之處,出現了絲絲縷縷的藍色火焰,很快,火焰便連續成片,把珠子給遮掩其中,一層層深淺不一的火焰搖曳着,重重疊疊堆積,像盛開的藍色花朵,變幻着,閃爍着。
不知不覺中,凌越的心神沉醉在絢麗的火花變化之間,他入定了。
身上的火焰早就斂去,整個人發散着淡淡的金色光芒。
不一會,地下空間內便瀰漫起了金色霧芒,像光繭一般把凌越給籠罩其中。
修行無歲月,時間如流水悄然逝去。
血炎宗眾多高高在上的六階修士,外人眼中的老祖級別大人物,像無頭蒼蠅一般,在數千里之廣的悸動雪原外圍,來回穿梭搜尋。
任何一點值得懷疑的雪地他們都不能放過,要扒開檢查看看。
身份更加尊貴的榮姓師叔,自然不可能再幹這種沒有技巧的苦力活。
他懸停在雪原上空百十丈位置,閉目養神。
那枚用來探查的毫針,在寒空中漫無目的亂轉不息,一轉就是三年。
許赤焰真是恨不得扇自己幾個大嘴巴子,在這酷寒之地,他們把整個雪原翻了好幾遍,可就是沒有找着躲起來的凌十八。
那小子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藏得無影無蹤。
另外的五個血炎宗高手非常懷疑,他們要尋找的凌十八,或許根本就不在此地?
榮姓老者一句話便讓他們不敢反駁:「凌十八肯定在此地。繼續,用法術把雪原翻過來,也要找到那小子!」
這樣偏僻酷寒之地,尋常的修士也沒那個本事飛過來賞景。
他們折騰出一些大動靜也是無妨,萬一有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