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地頭蛇,在縣裏橫行無忌,連縣衙也敬而遠之,他是來給老爺子祝壽的,還是來收保護費的?
柳默硬着頭皮迎上前去:「豹哥親臨寒舍,柳默不及遠迎,還望恕罪。」
是個得罪不起的硬角色啊,柳默的話語中,儘是討好之色。
林豹哈哈一笑,直呼其名:「柳默,你呆邊上涼快去,老子不是為你而來,你迎候個屁!」
接連幾句粗口,炸響在大堂之上。
直把一家家主喝斥如狗。
林豹知道凌天跟柳默的關係,是以一聲怒喝,有恃無恐。
然而其他人哪裏知道啊,直嚇得手腳哆嗦,心裏嘆着「完了完了,地頭蛇上門砸場子,沒幾千兩銀子大出血,哪兒請得走他們」。
連吳老闆等幾個排得進縣裏前二十的富豪,也全慌了神。
他們有錢有勢,但林豹手下卻有幾百上千的無賴混混,這要攪上事,家裏還能安寧麼?
眾人手腳冰冷,蛋酸的蛋酸,奶疼的奶疼,正沒個說法。
卻見林豹走到凌天面前,單膝跪地,雙拳一抱,中氣十足:
「大師在上,小豹子這裏有禮了。懇求大師允許林豹,向柳老爺子恭祝壽誕,獻上幾份薄禮。」
「轟……」
猶如一聲驚雷在大堂炸響,所有人如同被劈個正中。
金陵豹哥,跪在了凌天這狂傲小子面前?
口稱「大師」?
姓凌的是哪門子大師?柳英傑柳英豪,不是親眼所見,他是顧少掌柜的馬夫麼?
萬眾聚焦的眼神中,凌天的傲色,比對待童老闆還過了幾分。
他兩眼沖天,雙手負背,淡淡地吐出幾個字。
卻不是對林豹說,而是問柳如煙:「如煙,你看呢?」
如煙輕輕點了點頭。
凌天鼻孔冷冷一聲:「哼!」
林豹如釋重負,趕緊一拜,轉身朝門口喊道:「大伙兒都進來,大師允許我們祝壽。」
「呼啦……」
聲名赫赫的城東伍哥、手上打着繃帶的野狼,以及五個分舵主,抬起幾大箱禮物,隨林豹畢恭畢敬走向柳老爺子。
跟搞堂會似地。
林豹帶頭,其他人在身上。
「咚!」
聲音整齊劃一,跪了個端正:「金陵豹子營掌門林豹,率手下兄弟,給柳老爺子賀壽,敬祝老爺子……」
柳婉華、雙兒、玉兒以及柳英豪等人,已是呆若木雞。
大師?
林豹稱凌天為大師?
昨天晚上,在聽濤樓雅間,凌天對我柳婉華,親口說「我就是凌大師」,我還譏笑他瘋病發作。
大師?凌大師?
此刻,柳婉華兩眼有些模糊,直覺經脈熱血呈倒流之狀。
凌天,到底是哪個大師?
林豹拜完,一臉諂笑地又跑到凌天面前,直把滿堂貴賓視入無如:
「大師,祝壽了,中午賞我們一頓飯如何,我手下兄弟,都想借借您的光。」
「滾!」
凌天口中,吐出這不輕不重的一個字。
握草!
所有人,都重重地扶了下桌角椅角,以免自己摔倒在地。
當着金陵豹哥的面,說出「滾」字?
這要在平時,柳家非被豹哥滅門不可,你凌天就吐出了這個字?
豹哥會不會當場翻臉,會不會當場動刀?
我可準備好了,只要豹哥臉色不好,老子拔腳就逃。
林豹的臉上,卻笑容依舊,絲毫不敢造次。
只見他帶着手下兄弟,朝凌天恭恭敬敬一個深揖:「是是是,大師,那我們就回去了。」
說完轉身,大步離開。
在凌天面前,竟然如同老鼠見了貓般膽怯,讓跪就跪,讓滾就滾!
柳如煙的父母、姐姐,全都嚇壞了,輕輕扯着如煙袖子:「煙兒,得罪了金陵豹哥,不好吧?」
「煙兒,要不我們追出去,說幾句好話?」
柳如煙淡淡笑着:「不用了,他林豹,在凌天哥面前,連只螻蟻都算不上,凌天哥不捏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