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在台上接連翻着白臉,誰都能看出,這是過於驚懼的表現。
就在丁董事長、金大力等人想上前問個究竟時,一個意想不到的情況出現了。
大師雙腿打着軟,跌跌撞撞、連滾帶爬地朝後面跑去。
沒人不感到不傻眼,大師的威儀呢?大師的傲氣加霸氣呢?
怎麼像條喪家之犬?
大師疾步跑到後面,「咕咚」在一位年輕人不遠處跪下了。
凌天身邊的乾瘦老頭,嚇得「嗖」地原地彈起,雙腳跳到椅子上,正想說「大師你怎麼跪我?」一轉眼,發現事情不對了。
大師跪的方向,是自己身邊那個不知輕重高低的愣頭青。
大師跪正,顫抖着開了腔:「老拙歐陽鵬,叩見……叩見……」
兩個「叩見」之後,他又沒詞了。
發生於唐門山莊的事,如果誰敢透露細節,誰就是一個死字!
凌天:「無妨,叫我獨孤吧。」
「什麼?」
全場,整齊劃一地喊出這兩個字,所有的人,都手腳冰冷、全身僵化。
江湖上,還有比獨孤這個名,更令人感到恐懼的嗎?
歐陽鵬趴地深深一拜:「是,獨孤少俠,歐陽鵬拜見少俠。我跟師兄都不敢違抗少俠之命,半步沒有踏進川省。」
展示會所請兩位陝省泰山北斗式人物,一個正是歐陽鵬,坐輪椅上的,是陝省第一法師墨法師。
在唐門山莊,凌天奪去墨法師法念,廢去他全身功力,但所受之傷並不致命,十天半月也就好了個大概。
輪椅,在壯漢的推動下,「嘩嘩嘩」直朝凌天衝來。
墨法師顧不得有傷在身,強掙起來,「咕咚」跟歐陽鵬跪在一起,沒命地磕頭:
「小道拜見獨孤少俠,自別離之後,並無半點違反少俠之令,請少俠明察。」
凌天面無表情:「起來吧。」
剛才嚇得跳到椅子、現在正半蹲着的乾瘦老頭,瞪大着眼睛,恐懼地望着他身邊的凌天:「你你你……你就是獨孤少俠?」
凌天咧咧嘴:「一個不知輕重高低的愣頭青。」
「瑪呀!」
乾瘦老頭幾乎是從椅子上倒栽而下,顧不得頭上起了幾個包,玩了命似地「咚咚咚」磕頭,老淚橫流:
「少俠求饒命哇,我這老不死的狗東西給您磕頭、磕頭了,救饒命,千萬求您高抬貴手……」
身邊幾位老闆,大汗淋漓,全跪了下來。
丁董事長、金大力顫抖上前,作揖相請:「獨孤少俠,請賞臉前面就坐。」
「也好。」
凌天背負雙手,帶着莫曉嵐、唐芷蘭,在眾星捧月的簇擁下,緩步朝前而去。
滿場寂靜,所有的目光,只是帶着敬畏,隨凌天而移動。
正準備去音響間調節音響的丁偉亮,一隻腳里、一隻腳外,手扶門框,像被雷劈過似地。
正在倒水的阿瓊,全身僵了,水瓶已經被倒空、熱水流了一桌子,她渾然不沉,目光死死地鎖定在凌天身上。
凌天朝她微微一笑:「阿瓊,水倒出了。」
「啊?」阿瓊這才回過神,觸電般跳了一下。
她突然扔掉水瓶,滿臉怒容地奔來,一把揪住了凌天胳膊:「凌天,開什麼玩笑,你是獨孤少俠?你腦殼被門夾扁了吧?」
凌天朝後努努嘴:「我沒啊,要夾也是他們被夾扁了。」
不光阿瓊無法相信,大廳里哪一個名家會相信,容貌平常的這個年輕人,居然就是傳說中神一樣的獨孤少俠?
然而,陝省兩個泰山北斗式的人物,當庭而跪,拼命磕頭,這能有假嗎?
丁偉亮終於有勇氣走上前來,躲在阿瓊身後:「小凌,你是獨孤少俠?談笑風聲間,把唐門唐家主的病給治好了。」
凌天點點頭。
丁偉亮:「有着軍中武狀元之稱、江湖盛傳已近宗師之境的野狼,被你一掌拍殘了?」
凌天點點頭。
丁偉亮:「黑煞教九長老,所用幻蠱天下罕逢敵手,也被你一巴掌給拍了?」
凌天:「不錯,都是我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