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縣南城外,戎人大帳內。
呼延蚩一邊看着眼前的簡易地圖,一邊聽着手下斥候剛剛從外面探查回來的情報。
「據探查,由豐縣以及沖縣調遣而來的各五百步兵軍隊正朝着我方營地而來。」
呼延蚩讓斥候用石頭在地圖上標明這兩支軍隊的位置,待斥候標記好以後,眼前的形勢瞬間展現在眾人的面前。
「大人,這些齊人的心思實在歹毒,他們如今的想法就是想利用這一千餘名援兵將我們戎人的勇士圍困在澤縣南城外。」
說話的是呼延蚩手下的一名心腹,對齊人,他一直保持着極大的仇恨,在此之前,他就提議自家大人,若是攻破澤縣,一定要讓底下的弟兄們屠城三日的機會,不過最後呼延蚩在綜合考慮各方面的因素後,並沒有應承下來。
目光在桌上的簡易地圖上停留了好一會兒,呼延蚩這才將注意力轉移到坐在其左邊的素裝男子身上。
與在座的其他人不同,這名男子外表上看着白白淨淨的,眼神溫和,散落的長髮散披在背上,給人的第一感覺就是文靜、睿智。
「虛先生,你看我們接下來應該怎麼做?」
原來男子叫做虛先生。
呼延蚩的問話讓大帳內其他人的談話聲瞬間消失得一乾二淨,所有人都下意識地目光放在虛先生的身上。
「恩……」
只見虛先生站起身,仔細看了一眼桌上的簡易地圖,然後轉了一圈,最後又重新坐回到屬於自己的座位上。
「大人,以目前的形勢,單論人數上,我們處於一定的劣勢地位。」
談及己方的劣勢,虛先生並沒有旁人想像中的無奈與慌張,僅僅是坐在座位上,目光深遠地看着呼延蚩,微微翹起的嘴角可以彰顯出他現在的心情是相對比較輕鬆的。
「然後呢?」
明白虛先生底細的呼延蚩並不着急,僅僅耐心地等待虛先生接下來的話語。
「但,齊人從豐縣以及沖縣調遣而來的軍隊,僅僅為一千步兵軍隊,他們的戰鬥力不過普通的大頭兵,常年疏於訓練和作戰的齊人步兵,在正面戰場上,很難與我們戎人勇士對抗。」
「不錯!虛先生說的對!說的對。」
「就是,那幫沒用的齊人廢物,除了都城的榮耀軍還能夠看得上眼以外,其他不過就是咱們砧板上的肥肉,想吃就吃。」
如若要論及正面作戰能力,戎人軍隊向來不覷任何敵人,而整個大齊,現今真正能夠讓他們忌憚的也就是大齊都城內的那支榮耀無數的榮耀軍了。
「既然他們的戰鬥力無法與我們抗衡,那麼我們完全可以趁着他們到達戰場之前,提前設下埋伏,以騎兵的精銳直接衝擊他們的中軍,給予其痛頭一擊。」
以目前呼延蚩擁有的軍力,是有這個能力實現虛先生的伏擊戰略,但,若是將騎兵調走的話,澤縣內的兩千餘名江陵援軍又該如何?
想到這裏,呼延蚩不禁將心中的迷惑說了出來。
「虛先生,如若要調走騎兵的話,澤縣城內的白楓平又該如何?江陵軍隊不比我們之前輕鬆戰勝的那幫齊人軍隊,他們的訓練強度要更大一些。」
「對啊,白楓平這個齊人我們還是不容小覷的。」
在戎人眼中,整個大齊能夠真正被他們看得上眼的將領並不是很多,而這其中,白楓平並不包含在內,之所以讓呼延蚩產生這樣的擔心,主要是剩下來的戎人軍隊在平原作戰,若是遭受來自澤縣的偷襲的話,不免會有些麻煩。
對於呼延蚩而言,這一場戰鬥,他壓根就沒有放在眼中,之前與江陵軍隊的戰鬥,全殲千餘名齊兵,並沒有讓呼延蚩感到什麼榮耀,相反,他覺得這是一件非常正常的事情。
若不是念及嚴龍突然提起的那個寶藏,他呼延蚩這會兒恐怕早就離開大齊境內了。
「大人,這件事情並不是什麼難事,屬下選擇的伏擊地點,距離我們的大營不過只有半日的距離,而在這之前,我們只需要拖住澤縣兵馬半日即可。」
「哦?還請虛先生指教。」
呼延蚩的身份,在座諸人都非常清楚,在蠻地中,呼延蚩的地位非常高,但即使如此,此時此刻的他仍然對一個柔弱文人展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