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坦村內,蕭禹剛剛展開部署的第三日,澤縣風雲突變。
不知為了什麼,包圍澤縣的黑衣人大軍中突然冒出了一些攻城器具,例如簡易的攻城車以及攻城盾牌等等。
澤縣眾人在縣令郭景陽的帶領下,死死守住半日便出現防線告急的問題,到了最後,郭景陽實在沒有辦法,只能是將關在天牢中的馬躍給放了出來。
因為不管是秦家還是郭景陽,對領軍打仗一事都是門外漢,秦家手底下的那支人馬雖然戰鬥力強悍,但是大多都屬於單打獨鬥類型,真正上了戰場遭遇這種規模性的合作性戰爭,彼此之間的差距瞬間體現出來。
更何況此時與他們對陣的還是黑衣人這樣擁有強悍戰鬥力的成建制軍隊,僅僅半日,城頭各線都宣告危急,如果不是稍稍有些經驗的馬躍臨危出頭,恐怕半日之內澤縣就已經宣告淪陷了。
不過馬躍畢竟也是一個人,個人的力量在戰場之上終究有限,面對有組織,有能力的黑衣人大軍,顯然馬躍也沒有辦法。
僅僅一日的功夫,澤縣守軍的傷亡就高達半數,反觀攻城一方,不過是付出幾十具屍體在城下。
之所以會有這麼大的傷亡數量反差,主要原因還是在於黑衣人弓箭手的准信實在是太厲害了,再加上從頭到尾澤縣的守城防衛措施都比較單一,所以無奈之下,馬躍等人也只能是眼睜睜地看着自己身邊的戰友一個接着一個地倒下。
澤縣南城,一間被設置成為臨時指揮部的院落內,澤縣一幫頭頭腦腦分別就為而坐。
在眾人中,馬躍的身份是最尷尬的,因為就目前而言,他馬躍還只是一個被革了官職的罪犯,之所以出現在這裏,那都是因為環境所迫,讓郭景陽不得不這麼做,要不然的話,澤縣早就落入敵人的手中了。
「馬大人,你看現在這樣的局勢,明日我們是否還能夠守住澤縣?」
一日的鏖戰,對於郭景陽這樣的文人而言顯然是一種徹徹底底的折磨,無論是精神上的還是身體上的,種種折磨下來,郭景陽此時此刻已然是全身疲憊,坐在座位上,臉上滿是疲憊之意。
馬躍的臉色有些難看,一方面是因為自己現在的身份問題,導致在座眾人看向他的眼神都充滿了一種憐憫和嘲諷的味道,氣氛非常詭異。另一方面則是因為馬躍對於未來澤縣的防衛態勢沒有太多的期待。
甚至於在馬躍看來,今日的攻擊,黑衣人一方並沒有動用全部的力量,他們或許也只是一種小規模的試探性攻城。
「各位大人,依靠澤縣的守城力量,我們恐怕沒有任何的守城希望,如若在下所料不錯的話,明日一戰,勝負定分!」
作為行軍打仗的一把好手,馬躍的話顯然讓在座諸位紛紛臉色大變,他們原本還以為以現在澤縣的護衛力量,多多少少還能夠扛到江陵援軍來的時候。
只是,現在看來,似乎一切都只是他們的空想而已。
對於馬躍的說法,郭景陽顯然不怎麼滿意,這種時候,即使一切都無希望,他也希望馬躍能夠說出幾句好聽的話來安撫一下眾人的心情,這樣下去,明天這一仗,還沒打己方人員心理上就已經敗退了。
「馬躍!你少在這裏聳人聽聞,澤縣有郭縣令以及諸位將士的拼死守衛,無論如何都會等到江陵援軍的!」
一位跟隨在郭景陽身邊的馬屁精見着自家主子的臉色有些難看,心中一動,也不顧自己有沒有發言的權力,就這麼當着眾人的面衝着馬躍好一頓數落。
當着眾人的面如此被一名小官吏指着臉蛋罵,饒是馬躍如何的好心態也不可能忍受得住,剛想對對方發作,可眼尖的他卻發現坐在主位上的郭景陽的眼睛一直在偷偷瞄着自己。
看到這裏,馬躍心中一動,自己現在要是發作的話,或許就是中了郭景陽的計策了,不行,自己必須要冷靜,就算不為自己考慮,也要為夫人以及家中眾人考慮。
馬成功雖然被他給送了出去,但家中還有妻子以及其他家人,所以就算馬躍不考慮自己,他也得考慮一下其他有可能因為自己受到影響的人。
就這樣,在眾人期待而又略帶憐憫的眼光下,馬躍什麼話都沒有說,重新坐了回去,閉着嘴巴。
「馬躍!」
「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