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此,趙大膽陷入了膽戰心驚的生活中。被上司派出去探查敵情的哨騎兵不是一無所獲就是渺無音訊,而前陣子蠻人大軍集結城下,不破銳金不歸蠻荒的齊聲怒吼讓自己嚇破了膽。花銀子,搭關係,好容易討得了一個督促戰仆與平民城外布制防禦的活兒。
正琢磨着日落閉城門後去哪裏舒服舒服的趙大膽,此時遠遠望見飛奔而至的一男兩女……
還別說,雖然身上血跡斑斑、狼狽不堪,但過人的姿色與氣質讓趙大膽心臟怦怦直跳——這可不是花柳巷的妖艷賤貨,那青衣女子腳尖輕點地面,衣衫緊繃下渾圓的大腿悠然發力,瞬間漂開三四步的高明輕功讓趙大膽倍感好奇。尤其是她背上伏着的黑衣女子,那眼神兒偶爾一轉,嘖嘖,簡直就是狐狸精!
怎麼後邊還跟着一個慢吞吞、髒兮兮的苦哈哈?跑得倒是不慢,可這一瘸一拐的大步子實在太醜陋了些!
跑就跑吧,你咋還扭胯呢?
守城數日,趙大膽也不是第一次遇到這般逃難的江湖人。按照規矩,非常簡單:例行盤問,要求對方在守城英豪榜上簽字畫押,答應為銳金城盡份心力,放進去就是。運氣好了對方客氣客氣,那自己也不妨小小的撈一把。
清了清嗓子,揮了揮手,一眾手下紛紛長刀出鞘,輕踢胯下戰馬緩緩迎上,面色警惕。趙大膽策馬躍出眾騎兵,死死盯着青竹和芷柔的面龐,手中緩緩挽着刀花。正琢磨怎樣開口才能凸顯堂堂哨騎隊隊長之偉岸英明、非常值得你們這幫江湖人如何敬仰時……
青竹看也沒看他一眼,從懷中掏出一枚青竹小箭,手腕一抖,銳利的破空聲綿綿不絕,異常扎耳。
趙大膽被突如其來的破空聲嚇得一哆嗦,下意識就掏出懷中火彈示警,突然耳邊響起手下的小聲提醒:「隊長,上次大公子曾跟咱們演過箭技,貌似也用的這般青色短箭,也響起這挺奇怪的鳴鏑聲……」
趙大膽一愣。
「姐,上次那個討罰使說,銳金城城主的兒子是……」芷柔軟軟的伏在青竹背上,小聲問。
「是我六師弟。」
「可箭門不是沒有男弟子嗎?」孤城在心裏一直好奇,可沒機會詢問,聲怕波及到慘遭滅門的青竹痛處。
「城主答應給箭門百年供奉,考慮到我這師弟實乃『斷袖之癖』,唯此特例。」青竹抿了抿嘴,「只不過他在箭門過得不開心,初有所學後就回了銳金城,在門內時與我情同姐弟。」
「斷袖?不穿袖子就能當箭門男弟子?」孤城在頓時納悶,「好奇怪的門規……我聽人們說過割袍斷義的故事,講的卻好似反着,兩個人關係不好了,哧啦一下我就把袖子一撕……」
嘮嘮叨叨還待說下去,青竹扭頭沖孤城在皺了皺眉:「看來夫君以後要學的還很多。」
孤城在知趣閉嘴。望着正鼓着腮幫子、時不時發出「噗噗「聲的芷柔,依舊滿腦子問號。
趙大膽同眾哨騎正猶猶豫豫地立在原地,城門卻緩緩開啟,一眾身着精鋼重甲、手執制式鐵矛的精銳城衛軍齊刷刷走城門,為首一位極為俊美、孤城在卻總覺得有哪裏很是奇怪的消瘦男子,正紅腫着眼盯着青竹,嘴巴一張一合,卻只發出「啊、啊」聲,顯是激動至極,話語噎在胸口。
「噗……小城城,我跟你說呀……呵……」芷柔強忍着笑對孤城在傳音入密,雖然已快把嘴角咧到耳根:「一會兒進了城主府,噗……正式拜見這位常青公子時,哈……你一定要如此這般……」
孤城在聽得目瞪口呆,「啊?我要抱住他,親吻他的臉頰?為啥?」
「箭門都是俠女,好姐妹之間,就是這麼打招呼。」
「可……」
「什麼可不可的!青竹對你一個野小子許下終身,你說人家師弟會樂意?」芷柔繼續灌輸。
「所以你要用他們的規矩表示親近啊!這樣沒準人家會接受你吧!」
「喔!」孤城在恍然大悟,對芷柔使勁點頭,「我從小就種田,後來當小二,啥都不懂的,!」
「嗯……聽我的,沒錯……呵……」
在孤城在的一臉感激下,芷柔滿臉喜色地隨青竹入了銳金城。鐵血大秦五百年前橫遭天火地陷,所餘八大主城無一不是國之精銳——這個詞既包括
多虧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