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兵們的目光看着方正直,手有些顫抖,這種顫抖讓他們手中的箭根本無法射出,手都不穩,箭又如何能穩?
「這傢伙,還是人嗎?」
同樣的念頭在近十萬魔兵們的心中升起。
而除此之外,他們的心裏還有着另外一種猜測。
剛才方正直的那一擊……
是巧合?
還是實力!
如果是真正的實力,那是不是代表着方正直已經能夠與殘陽……
不可能!
幾乎是一瞬間,所有魔兵們的心中就否定了這種猜測。
絕對是巧合。
只是,這種巧合實在是太巧了一些。
先是南宮浩用劍鳴攏亂殘陽的聽覺,又在關鍵的時候逼得殘陽自己收了護體的金色聖光,露出破綻,引南宮浩出劍。
在破綻外露的情況下,殘陽當然會毫無疑問的將全部的心神都集中在他額頭字符的防守上。
然後……
悲劇就發生了。
「無恥,無恥之極!」
一個個魔兵們心裏恨,這是典型的趁人之危,可是,恨之餘,他們卻也知道,機會雖然擺在了眼前,可是,能抓住這種機會的人。
又有幾個?
畢竟,那可是聖啊!
能在悄無聲息中接近一個聖,而且,還能抓住那樣一線的機會接近聖,在無為劍的颶風消失的一瞬間到達殘陽的身後。
何等恐怖!
……
地面上。
一襲天藍色長袍的殘陽跪坐在地上,臉色無比的蒼白,銀白色的長髮披散在肩頭,微薄的嘴唇咬得非常的緊。
那是一種痛,一種難言的痛。
他很想讓自己能保持站立,可是,只有真正體會過這種痛的人,才知道在這種時候要站起來有多麼的困難。
在這種時候,他唯一能做到的就是讓自己的姿勢相對好看一點。
可正因為這樣,那種痛才越發的強烈,強烈得讓即使是聖的他,背後也忍不住的冒着汗水,冰冷的汗水。
「師傅!」雲輕舞的心裏當然震憾於方正直現在的樣子,可是,她最終還是將目光移向了殘陽。
一個在她心目中無比尊敬的老人,一個足以堪比她父親的老人。
只不過……
現在這位老人,卻是無比的痛苦。
某一瞬間,雲輕舞的心裏確實閃過一個念頭,如果自己可以幫殘陽承受這種痛,那該是多麼好的一件事情。
可是,當這種念頭閃過的時候。
她的心裏又有些微顫。
因為,這種痛,她也不太想承受。
這就讓她的心裏有着一種強烈的愧疚,她覺得她應該為自己的師傅去分擔痛苦,可是,現在這種痛苦她又不想去分擔。
矛盾,無比的矛盾。
殘陽沒有再像剛才那樣回應雲輕舞的聲音,更沒有再喊一句好徒兒,他甚至刻意的將自己的臉扭向了一邊。
為了只是避免雲輕舞看到他的表情。
但他的拳頭卻捏緊了。
手臂上,青筋一根一根的鼓動着。
……
天際之中,兩個人影相視而立。
一個人的身上穿着一件白色的書生裝,清風中,白衣飄飄,就如同清晨草地上的白霜一樣耀眼。
而另一個人。
則是一身赤果,身上沾滿了血腥,濃郁的殺氣瀰漫在他的周圍,活脫脫就是一個從血水中衝出來的煞星。
與南宮浩的瀟灑相比,方正直顯然要弱上太多。
但是,方正直的身上卻自有一股野性,一種稱不上霸道,但是,卻能讓所有人心悸的野性。
最主要的是,方正直的那雙眼睛。
兩隻完全不同的眼睛,卻出現在了同一個人的身上,即使用不可思議四個字,也不足以形容這震憾的一幕。
至於方正直自己……
他現在卻並沒有想太多。
事實
第四百六十一章 痛痛痛痛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