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不給我哥打電話，他整天閒的慌。」我說完這句話，我哥臉上的表情都凝固了，我強忍住笑繼續給老爺子說：「打電話過來什麼事」
「沒事就不能給你打電話了是不是？」老爺子冷呵了一聲，接着說：「我的兩個兒子都不上學開始混社會了，我能不打個電話問問？」
聽到老爺子這麼說我也不知道說什麼好，接着老爺子又說：「你們兩個小兔崽子現在出息了，是不是如果我不給你們打電話，你們都忘了我這個當爹的？」
我這個爹囉囉嗦嗦的說了這麼多，大致意思就是我們忘了他這個爹，我們兩個不往家裏打電話，等等。
我實在不能忍受一個男人，還是一個老頭怎麼可以這樣，於是我對這電話里吼道：「老頭子，你怎麼比我媽還囉嗦，你還是個男人嗎？」
電話那邊立馬就不樂意了，「嘿，小兔崽子你說誰不像個男人，我告訴你我……」
我怕我們家老爺子再次無限不循環的囉嗦下去，我趕緊說：「老爺子，有什麼話趕緊說，不用這麼拐彎抹角的，不說我掛了。」
「嘿，小兔崽子現在脾氣挺大的嘛，給你老子說話都是這個口氣。」
「爸比，有話快說嘛……」我特地的改變了一下我自己的語氣，我說完把我自己都噁心到了，更不用說我哥和二東了，他們這兩個傻逼笑的前仰後俯的。
「算了算了，」老爺子貌似打了個冷顫，我在電話里都聽到他略帶顫抖的聲音，「真是受不了你。」
老爺子繼續說：「給你說，你們今年過年不用回來了。」
我聽到老爺子這麼說，我詫異了一下，「為什麼，我家我還不能回啊！」
電話里老爺子苦笑一聲說：「楚苹，你知道混社會是在混什麼嗎？也可以說，你知道為什麼許多人要混社會嗎？」
老爺子這個問，把我問住了。我傻在那裏，腦子裏不斷想着老爺子剛剛問的問題。混社會是為什麼？我為什麼要混社會？
電話里老爺子又苦笑兩聲說：「混社會混社會是為了錢，為了很多的錢。」
為了錢？就像是二東說的潑天的富貴？
「但是，」老爺子又說：「許多人就算是又了足夠的錢，還是要一直在這條路上走下去。」老爺子頓了一下繼續說：「你肯定要問為什麼，不是因為人的貪得無厭。是因為這條路走到一定的程度，你就會發現根本就退不出來了。所以我們才說這是一條不歸路。」
「我之所以讓你也走這條路，就是因為我已經退不出來了。」
我和老爺子電話里沉默了好久，二東和我哥兩個人看到我表情嚴肅也沒有笑，坐在沙發上靜靜地看着我。
過了一會，老爺子開口了，語氣有些滄桑，有些無奈。「原諒我的自私，我也是迫不得已。」
「好了，該說的我都說了，你自己想爸。今年還是不要回來了，家裏這裏挺亂的，我不想讓你們受到任何的傷害。」
「有些時候我就在想，可能突然有一天你們就見不到我了。」
老爺子話說到這裏，就掛了電話。連給我問的機會都不給。我手中還拿着手機，愣在那裏。
「這是一條不歸路……」
「我不想讓你們受到任何的傷害……」
「原諒我的自私，我也是迫不得已……」
「有些時候我就在想，可能突然有一天你們就見不到我了……」
老爺子的話一句一句的迴蕩在我的腦海里，我現在真的開始懷疑我自己，我真的錯了，我不應該把我哥和二東拉到這條不歸路上。
突然我又想起，我們三個在學校的時光。甚至我還想起了萬鑫、姚晨、任剛、何譚星傑還有歐陽天成他們。也不知道他們現在是什麼樣的，雖然我不怎麼喜歡學校里的小算計，不過現在想想都是小打小鬧，又有什麼大不了的。
突然，我的胳膊被怕了一下。「你還傻在那幹嘛呢？老爺子都給你說什麼了？」
我看着我哥傻逼的表情，放下手中的手機，「沒什麼，老爺子說過年不讓我們回去了。」
「我靠，為毛啊？」我哥立馬就喊了起來，「讓我們回去的是他，不讓我們回去的也是他。不過也好，反正我正想在這裏玩
[112] 不歸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