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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會,八百里秦川已經近在咫尺,秦嶺橫亘起伏,渭水猶如玉帶明珠鑲嵌在群山之間,一股濃郁的關中風情撲面而來。
既然提到了渭水,那就不得不提涇水了,大家都知道涇渭分明這個成語典故,其實這成語典故出自於巜詩經.邙風》:「涇以渭濁,湜湜其沚」。意思簡單明了,涇水流域多為黃土高原,以致泥沙俱下,河水渾濁不堪,而渭水流域乃關中平原,八百里秦川,河水清澈明亮,涇水和渭水合流後,兩河的河水清濁不混,以致形成了涇渭分明的奇特自然景觀。
小金在渭水之濱尋了一處僻靜之處按落雲頭,映入眼帘的是青山綠水,倒影蕩漾,江上白帆點點。其間漁歌互唱,你來我往,其樂融融。
二哥辨明方向後,領着我們朝駐地走去,一路上他都在眉飛色舞地向我們介紹關中八景,西北人文,恨不得我們立刻融入到這濃郁的西北風情之中。
我們沿着荒涼蜿蜒的山路一直向前走,前面一座高山橫亘綿延,將山路切斷,我們都以為走到了路的盡頭,前方不再有出路,二哥沉吟一會說:「勞資幾年前帶兵在這裏演習過,咱們繼續往前走,前方應該有路出去。」
果真是車到山前必有路,我們走近了才知道,山腳有一條蜿蜒的山路從山洞中穿了過去。山那邊是另外一個世界,農家小院鱗次櫛比,依山而建,白色的牆壁上用大紅油漆塗寫的各種標語,遠遠的就能看見。房前屋後桃紅掩映,綠樹成蔭,此時炊煙裊裊,雞鳴犬吠,出現在我們眼前的是一派世外桃源般的農家風光。
突然,我隱約聽到了前方傳來淒哭聲,這一陣淒哭聲打破了這裏本有的寧靜,我問二哥說:「二哥,前方有很傷心的哭聲,你聽到了沒?」
二哥茫然地搖了搖頭說:「沒有啊!我怎麼沒聽到?」
蘇落雁則肯定地說:「我也聽到了,好像是一位女子的哭聲。」而身後的李大志同樣是疑惑地搖了搖頭,表示根本沒有聽到什麼哭聲。
我的腳步好奇地尋着那哭聲而去,沿着曲折蜿蜒的石階一路而上,終於在一個低洼的山窩之中看到了滿身縞素的女子,正趴在一堆新土上哭得正悲,連我們到了她的身邊都沒有絲毫察覺。
我打量了一下四周,心裏不禁暗暗地覺得太蹊蹺,其中一定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這裏地處偏辟荒涼的峽谷,左右兩側都是高高的光禿禿的懸崖峭壁,地勢低洼險峻,時不時有一陣陰寒的風貫穿而過,讓人不寒而慄,周圍除了一些稀疏的野草以外,連一棵樹都不曾有,風水上絕對屬於大忌,完全是一處絕地,怎麼可能會有人葬在此處?
我暗自提防,示意蘇落雁保護好二哥,蘇落雁立刻心領神會,將二哥緊緊地護在身後,同時向李大志打着手勢,讓他密切留意身後的動靜,力求萬無一失。
我隨後開口問道:「大嫂,你有何事在此痛哭啊?」
這時,那女子扭頭看了看我,臉上的淚痕還未乾,眼眶裏的淚珠又滾滾而落,聲音提高了八度,哭得更加厲害:「哎呦,娃他爹啊,額的老漢哪,你死的好苦呀,你丟下額孤兒寡母的,你叫額怎麼活呀?額也不想活了……」這女子梨花帶雨,悲聲四起,哭訴得有腔有調,比唱歌都還好聽!
我不動聲色地勸說:「大嫂,事以至此,你要節哀順變哪,不可急壞了身子啊,和我說說,你丈夫到底是怎麼了?」
那女子手腳並用,連滾帶爬地撲到我的面前,試圖抱住我的腿,口裏還哭着:「大兄弟啊,額不想活了,額孤兒寡母的,你叫額怎麼活啊?額還不如死了的好啊……」那種悲傷的哭聲,可謂是聞者傷心聽者流淚,極度的能勾起你同情的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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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9章蹊蹺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