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灰衣男子突然出現與邪氣青年同時夾擊韓立,到韓立出手反殺二人,前後不過兩三個呼吸的工夫。
兩名不可一世的結丹期修士,竟如此輕易的隕落在此,這讓周圍包括余家諸人和黑衣人在內的所有人,都給驚的目瞪口呆。
尤其是最後那一道從韓立口中噴出的白光,來無影去無蹤,只是眨眼間,便將已逃至天邊的邪氣青年一舉擊殺,加上那不知是誰喊出的一句「劍修」,讓那群黑衣人肝膽俱裂,再也不敢多留,紛紛祭起法器,飛也似的想要逃離余府。
要知道,在靈寰界劍修可是能輕易碾壓同階修士的,再加上飛劍速度極快,可殺人於無形,此刻若不走,一會想走也根本走不掉了。
一時間余府主宅院落內,法器毫光四起,十數道飛梭一齊沖天,朝四面八方遁逃而去。
韓立看也未看這些人一眼,只是朝邪氣青年的殘屍方向望了一眼,眉頭微微一挑,臉現一絲若有所思之色。
如此一來,余家諸人面面相覷下,誰也不敢出言打擾,至於黑衣少婦等三名供奉,此刻更是大氣也不敢喘一口。
倒是白石真人,偷偷看了一眼韓立,略一猶豫下,衝着那些逃離的黑衣修士,猛地揮出了右手。
只見其衣袖略微一鼓,一道金色長繩頓時如同毒蛇出洞般飛掠而出,在半空中猛然一卷,又急速飛了回來。
「嘭」的一聲響。
一名身形瘦長的黑衣修士,被那道金繩當空攝了回來,捆得像個粽子一般,砸在了韓立身前的地面上。
「饒……饒命啊……」黑衣修士摔落在地,也顧不得疼痛,看到眼前的韓立,立馬掙扎求饒。
「你可知道這個天鬼宗?」韓立沒有去看眼前的黑衣修士,轉首沖白石真人問道。
「天鬼宗與冷焰宗都是靈寰界數一數二的大宗。」白石真人朝七小姐處望了一眼後,小心翼翼的回道。
「這次天鬼宗派到明遠城的有多少人?」韓立點點頭,低頭望向黑衣男子。
「啟……啟稟前輩,據我所知,就只有來余府的這些人。」黑衣修士掙扎着坐了起來,忙不迭的回道。
結果其話音剛落,就突感周身一寒,如墜冰窖一般。
他只看到眼前那高大青年,盯着自己的目光突然變得寒冷無比,那雙漆黑的眸子仿佛突然間變得無比巨大,變成了兩道深不見底的黑色漩渦,只要自己膽敢自作聰明地說出半句謊話,便會立即被吞沒進去。
這種感覺只是一閃即逝,但他卻是渾身汗毛豎起,後背衣衫也已被冷汗浸透了。
「前輩息怒,在下所言可句句屬實啊!我等只是宗內外門弟子,來宰相府只是奉命行事,至於城內是否還有其他本宗弟子,真的不知。」黑衣修士想要跪下磕頭,卻因金繩捆縛無法做到,只能深深埋下了頭顱。
「奉命行事!他的命令?」韓立看了眼遠處的邪氣青年屍身,淡淡問道。
「是,他……他叫齊冥浩,是本宗內門弟子,天資甚好,極受宗內器重。他還有一同族叔祖是本宗長老,他有此依仗,我等實在不敢不聽他的調令,要是早知余府有前輩庇護,就是借我一百個單子,我也絕不敢踏入余府半步啊。」黑衣修士連連點頭,繼續哀求道。
七小姐不知何時已走了過來,眼眶微紅的問道:「那之前齊冥浩所說的,都是真的?我父親他們都已經……」
「豐都之事我等外門弟子沒有資格參與,但據我所知,與齊冥浩說的差不多。」黑衣修士有些惶恐的答道。
餘七小姐聽罷,雙目一閉,兩顆淚珠從眼角快速滑落。
余家婦孺中,又是一陣戚然低泣。
「既然你們天鬼宗已經接管了豐國,控制原先皇室便是,為何要滅我余氏一族?」七小姐再睜開美眸後,神色痛苦的問道。
「這是宗內的慣例,為了完全控制豐國,之前與冷焰宗有瓜葛的皇室宗親,以及忠於原先皇室的臣子家族,都會被全數血洗,余家就屬此類。諸位……諸位莫要怪我多嘴,那位齊長老在門中護短之名極盛,此次侄孫被殺,他一定會追究到底的,就是我們這些同來的外門弟子,也一定會被他怒極牽連全部虐殺的。」黑衣修士突然想到了什麼,滿臉懼意的顫聲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