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時間,某座洞府大廳中。
一名身着赭色長袍的乾瘦老者坐在主座上,手上端着茶盞輕輕撇着茶葉,在其跟前,一個雙目細小的中年人垂手而立,面色恭敬。
「算算時間,陸崖那邊應該已經完事了。」乾瘦老者頭也沒抬一下,口中緩緩說道。
「有陸長老出馬,自是萬無一失。也只有老祖能請動陸長老了。」中年人恭聲說道。
「唉,族內後輩皆不成器,也就只有浩兒一人甚合我心,可惜……哼,那姓韓的小子,真是萬死也難解我心頭之恨。」乾瘦老者「啪」的一聲拍下茶盞,怒聲喝道。
「老祖息怒,不管如何,那個余夢寒也是個意外之喜,老祖神功大成有望了。」中年人一見老者臉色不太好看,急忙說道。
「嗯。說起來,浩兒之死她也脫不開關係,看在她的靈體份上,姑且先留她一命。」乾瘦老者怒色稍緩的說道。
話音剛落,他卻神色一動,轉首望向了洞府大門處。
結果片刻後,隨着一陣腳步聲傳來,一名年輕侍女出現在大門口,躬身道:
「稟齊長老,墨長老前來求見!」
還未等乾瘦老者說話,洞府外卻傳來一聲不陰不陽的男子聲音:
「齊煊長老真是好興致,此時此刻還能在府中安心品茶。」
接着大門外便出現了一名身穿黑色長袍,頭戴高冠的中年男子,滿臉的漠然之色。
乾瘦老者齊煊眉頭微挑,用眼神示意那侍女退下後,也不起身,開口問道:「墨辰,我和你們執法殿向來井水不犯河水,你來我這裏做什麼?」
「不久前,陸崖長老的魂牌突然碎裂了。不知齊長老可有什麼話要說?」墨辰沒有回答老者的問題,反而不客氣的反問了一句。
「你說什麼?」齊煊一下子從主座上蹦了起來,臉色鐵青的喝道。
「據與陸長老同行之人所述,他是受你所託去截殺一伙人,這才無故身亡。敢問齊長老,你請他截殺的究竟是什麼人?」墨辰冷冷問道。
「這絕不可能!區區兩名元嬰修士,怎麼可能是陸崖的對手!」齊煊一臉的難以置信。
「嘿嘿,要殺死一名化神初期修士,並讓其連元嬰都無法逃出,這得需要何種實力,難道齊長老你心中就沒點兒數嗎?只盼齊長老別因一己私怨,給本門招來棘手強敵。不論如何,還請齊長老,先與墨某到執法殿走上一趟吧。」墨辰一聲冷笑後,聲音驀的一寒。
……
數日後,韓立等人所在的飛舟終於飛離了黃瀾古漠,。
這一路上,除遭遇了數波陰孽飛蟻襲擊,被韓立借魔光之手輕描淡寫的解決掉外,倒沒有再出現什麼天鬼宗的追兵。
而有了之前滅殺化神修士的先例,古韻月對於韓立能夠擊退陰孽飛蟻,也就見慣不怪了。
連日來的奔波與動盪,讓余夢寒和柳樂兒皆是有些疲憊,兩人相互依偎着,靠在靈舟一側,沉沉睡了過去。
韓立則一人盤膝坐在靈舟尾部,眉頭輕輕蹙着,神色顯得有些異樣。在他身前,東倒西歪地擺放着七八個青色玉瓶和白色瓷瓶,裏面皆是空空如也。
「韓道友,怎麼樣?」魔光的聲音在韓立腦海中響起。
「這些丹藥雖然大部分來自那個化神期修士,其中也不乏一些品階較高的丹藥,但是卻沒有一個有用。」韓立輕嘆了一聲道。
先前一戰,他雖憑藉強悍的肉身之力,借五嶽之力,以萬鈞之勢碾殺了對方,並沒有耗費多少法力,但體內法力有減無增,這樣下去不是長遠之計。
「那極品靈石呢?」
「也是一樣,完全無法吸收。」韓立苦笑一聲,鬆開了手掌,露出一枚已經變得灰暗無光的靈石。
「看來只有某些特殊的丹藥才能有效。」魔光木然說道。
「或許吧。之前也只有那枚望犀丹,和齊冥浩的那枚不知名的金色丹藥起過效用。總之,等到了冷焰宗,再要來一枚望犀丹研究一番,也許就能知道了。」韓立摸了摸胸前衣襟內的小瓶,淡然說道。
……
半月之後,一片疊嶂層巒的蒼翠山脈上空,徐徐駛來一艘形如彎月的奇特靈舟。
靈舟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