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祖宗是不善罷甘休的架勢了?
章福急忙給那兩個小廝使了眼色,其中一個倒是立刻會意:「少爺,這街上人來人往的,興許那人是別處來的,怕是不好找呢。」
「是呢,這人來人往的,各個長得又相似的,這會兒怕是也都已經走了,鎮上興許都沒人認得他們,怕是不好找呢。」章福也跟着打起了哈哈。
「我還瞧見旁人和他們打了招呼的,想必就是鎮上的,對,其中兩個人是孿生兄弟,長得一模一樣,估摸着略一打聽便曉得了。」章弘鈺不依不饒,道:「你們兩個快些去。」
兩個小廝頓時十分為難的看了章福一眼。
章福同樣回了一個眼神回去,示意他們兩個裝模作樣的去一遭也就是了,大不了回來就和章弘鈺說不曾找到,也能糊弄了他過去。
兩個小廝會意,面帶喜色,抬腳便要走。
「若是打聽不出來消息,我便罰了你們,若是消息不實,罰上加罰。」章弘鈺一字一頓,十分認真的說道。
兩個小廝頓時又苦了臉,向章福求助。
這個小祖宗,當真是沒完沒了,不肯善罷甘休了呢。
這到時候鬧出事來,他是大人的親生兒子,即便盛怒之下頂多就是挨頓罵,最不濟也就是挨幾個板子,可他這個隨從怕是要丟了半條命去呢。
章福想了這個事便一陣陣的頭疼。
「你們兩個還不快去?」章弘鈺在一旁連聲催促道。
也罷也罷,便先打聽打聽也無妨,等到了時候再好好哄哄這小祖宗,到底是孩童嘛,到時候高興了,興許也就把這事給忘了。
章福覺得先把眼前的事兒糊弄過去再說,往後的事兒都還說不準那,便讓那兩個小廝先照章弘鈺的吩咐去了。
章弘鈺見狀,這才跟着章福走了。
沈香苗等人回到月滿樓,又閒聊片刻後便準備回家。
而方才的不愉快,很快被拋之腦後,沈文韜等人,因為有了沈香苗的交代也不曾再提及此事,一家人倒是有說有笑的收拾了東西便離開。
十五的月亮,分外的圓,因為大晴天的關係,天上的星也分外的亮,在這一片月光中,可以不打了燈籠也能十分清楚的看的到路。
加上沈福海趕車技藝越發嫻熟,這牛車走的也是又快又穩當。
一家子更是有說有笑的,歸家之途顯得分外熱鬧。
而此時,張家靜謐的院中,張意卿卻獨坐書房,暗暗的發怔,直到慶山敲門走了進來。
「可有進展?」張意卿張口便問。
慶山進門時躊躇不已的神情,此時徹底變成了驚恐,小聲的說道:「方才蓮雲寺的人來報,說是找到了五月十五日出生的人。」
「哦?」張意卿頓時大喜過望:「趕緊派人將那人抓來,仔細關着,待時日一到,便能大功告成。」
「這麼快便能找到,果然是天助我也。」張意卿一臉喜色,說話的聲音都帶了濃濃的笑意。
「可是,可是……」慶山艱難的吐出了幾個字出來。
「可是什麼?」張意卿斜眼瞧了慶山一眼。
眼神冰冷,帶着濃重的寒意,這讓慶山頓時覺得猶如泰山壓頂一般,顫抖的雙腿站立不穩,「噗通」便跪倒在了地上,低聲道:「老爺饒命,此事純屬意外……」
「今日大約是來上香的人多,香爐之中插的香太多,以至於香爐有些歪了,有香從香爐中掉出來,着起火來,寺院的人便趕緊滅火,將那放八字的供奉台澆濕了,有些八字便看的不清了,這個寫了五月十五日的八字,也只能看的清日子,名字卻看不清了……」
慶山小心翼翼的解釋完,不敢去瞧張意卿的神色,只跪在地上瑟瑟發抖,大氣更是不敢出上一個。
張意卿聞言,額上的青筋頓時爆了起來,一腳便將慶山踹翻在了地上,大聲喝道:「廢物,都是廢物!」
慶山從地上爬了起來,重新跪好,腦袋如搗蒜一般,道:「老爺息怒。」
「再去找,若是找不到這人,小心你的狗命!」張意卿大喝道。
「是,是。」慶山從地上爬起,慌慌張張的跑了出去,跑的時候慌不擇路,一下子撞到了門框上,額上頓時起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