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安接着說道:「若是公子不辭而別,想必惠妃娘娘又要擔心,回頭肯定又要怪責小的我對公子照看不周了。」
「無妨無妨,姑姑那邊,我去說明便好。」盧少業挑眉道。
「可是,老夫人那邊這幾日一直催着公子那事,公子此時突然離京,怕是老夫人那邊又要再背後生事了……」友安掰着手指頭將方才的理由挨個都想了一遍,實在想不出什麼好的理由來,索性將這個也搬了出來。
「我就算安安穩穩的,她該生事也是生事,且由了她去,倒是瞧瞧她能翻出什麼樣的風浪來。」盧少業忽的坐在了椅子上,頗為玩味的瞧着友安:「倒是你,我怎的瞧着,你好像千方百計的想阻攔了我去見沈姑娘呢,怎的原先不曾覺得你與沈姑娘結下了冤讎呢?」
小心思被識破,友安頓時便慌了一下:「公子?」
「恩?要不然呢,你且說說看呢。」盧少業微微眯了眯眼睛,眼中冒出了些許的寒意。
尋常這個動作,便表示着盧少業已經有了些許的怒意。
友安頓時覺得心頭一沉,不由得便跪在了地上:「公子,小的並無旁的意思,也並不是想與沈姑娘為敵才出言阻攔。只是這些時日公子實在是忙碌,又茶飯不思的,人都瘦了一圈,若是再長途跋涉的,又思念心切,小的實在是怕路上公子的身子熬不住,所以……」
「所以……」友安跪拜在地,道:「是小的的過錯,還望公子責罰。」
友安這話說的是真心實意,沒有半分虛假,現如今盧少業要顧忌的事情,要忙的事情都太多,又飲食不佳,這人都瘦上了一大圈,他實在不想盧少業再顛簸勞累了。
盧少業不由得摸了摸鼻子。
沉默了片刻之後,道:「你初心是不錯,法子卻是錯的,你可知治水一事,堵不如疏?一味的阻攔着不讓我去,反而會讓我心裏頭越發的思念,怕是越發茶不思飯不想的,若是能去見一面,這心中倒是能暫且了了心愿,反而卻能恢復往常?」
友安幡然醒悟:「是小的自作聰明。」
「除了自作聰明以外,你可還知曉自個兒犯了何錯?」盧少業身子往後略仰了仰,一副懶洋洋的模樣。
「小的自作主張,竟想着要幫公子拿主意……」友安此時也知道自己已經逾越了身為下人的本分,頗為懊悔:「請公子責罰。」
「責罰是肯定的,而且還不能輕了去。」盧少業一字一頓的說道。
友安略挺了挺身子。
自個兒犯的錯,自然是如何責罰都無妨了,無論如何,他都承受的住。
「那就罰了你,等到了清水鎮之時,不能吃沈姑娘做的任何吃食。」盧少業頗為玩味的笑道。
友安不由得心裏,連帶着身體都是一顫。
沈香苗做的吃食滋味如何,友安可是十分清楚的,隨同盧少業一同去了,卻是不能吃沈香苗所做的吃食,這樣的懲罰的確是一種折磨。
但是,友安對這樣的懲罰卻是心服口服,畢竟是他有錯在先,怪不得旁人。
而且實際的論起來,這樣的責罰已經算是比較輕了。
「小的領罪,謝公子。」友安再次跪拜。
「既是知道錯了,那便將功補過,趕緊去收拾吧。」盧少業抬手道。
「是。」友安領命而去。
瞧着友安急匆匆而去的模樣,盧少業不由得摸了摸鼻子。
真是不知道,此時的沈香苗究竟如何了。
她年歲還小,估摸着月余不見,想必也應該能長高一些,也長的更美一些了。
應該還在忙着鎮上生意的事情吧,不過眼下有了水蘇等人的幫襯,應該不會像從前那般忙碌了。
就是不曉得,她平日裏會不會戴了他送給她的那枚簪子?
她戴那簪子的模樣,必定是十分秀麗可人……
盧少業想着想着,這心思便飛了出去,嘴角的笑,也濃了一些。
孟記的粽子很快包好煮好,分發給了各人,這月滿樓和火鍋鋪子上下自是對方懷仁一陣的感謝,而這端午節,也就在這濃香的粽子中悄然度過。
過了端午節,又過了兩日,估摸着這農忙時候也差不多過去了,趁着前兩日下了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