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見他跳入院落中一開始虎視眈眈,但在看清是盧少業時,又重新回窩裏頭臥着去了,可見這狗十分的聰慧,讓盧少業不由得心生喜愛,伸手摸了摸天狼的腦袋。
「你說,你家主子平日裏定然十分勞累了吧,這會兒還得費心做吃食,必定十分勞累的對不對,那我是不是應該進去幫忙,為其分憂?」
盧少業笑道,又補充道:「我這也是心疼她,所以她也能夠體諒一二的對不對?」
說着,盧少業便要伸手去推那灶房的門。
可還不曾伸手呢,那天狼卻是張口咬住了盧少業的衣衫一角,死命的往一旁拖去,而且看那不鬆口的架勢,顯然是不允許盧少業多往前走上半步。
合着,什麼樣的人,養出來什麼樣的天狼啊。
盧少業甚是無奈,只好停了腳步:「我不進去了還不行嘛。」
天狼似乎聽懂了他的話,鬆了口,搖了搖尾巴,接着蹲在了盧少業的面前,依舊是方才那歪着頭,吐着舌頭的模樣。
盧少業看着這天狼的模樣,越發有些無奈了。
先前看他進入院落時,天狼並不聲張的模樣,還以為天狼早已和他站在了一隊,不曾想到了關鍵時刻,還是對沈香苗惟命是從呢。
「你說你,平日裏到底收了你家主人什麼好處,這般的聽話?我給上你雙倍,每天都吃大骨頭,吃肉,喝肉湯,你往後聽我的話,如何?」盧少業索性蹲了下來,語重心長的與天狼說起話來。
天狼依舊是歪着頭,一副似乎不曾聽懂盧少業所說話的模樣。
這讓盧少業不由得有些氣餒。
「得,說到底不過還是只狗罷了,就算比旁的狗聰慧一些,怕是也不知曉這些利害的。」盧少業擰着眉說道。
「汪?」
天狼收回了一直次哈次哈往外吐着的舌頭,正是站了起來,似乎一臉嚴肅的瞧着盧少業,那模樣似乎是再說,我曉得你方才說的並不是什麼好話。
盧少業頓時滿頭掛起了黑線。
這該聽的聽不懂,不該聽的倒是聽的分明,真是不知道是該夸這天狼聰慧,還是該嫌棄它蠢笨了。
這邊一人一狗的在這費勁的「交流」,裏頭沈香苗卻是也沒閒着。
沈香苗進了灶房,點亮了些燈,開始看灶房裏頭都有什麼。
為保新鮮,現下滷味都是清晨之時做的,因而此時沒有現成的滷味來吃,晚上不曾剩下什麼,就連饅頭都吃了個乾淨,而想做麵條的話,這會子和面擀麵條的,怕是還要忙上一小會兒才能讓盧少業吃上東西。
沈香苗思量了片刻,覺得灶房裏頭的東西都不合適,便去隨身廚房裏頭的儲物間裏頭查看究竟。
晌午蒸的大米飯,此時還剩了一些,原本想着這炒飯便是隔夜的飯最好,沈香苗當時便收在了儲物間裏頭,盤算着明天晨起或者晌午做了炒飯來吃的。
現下倒是可以拿來做炒飯了。
剛好平日裏供肉的夥計,今日送了一塊頂好的火腿肉來,沈香苗當時看過,風乾了估摸着三年左右,這樣的火腿肉,加上家裏頭有新鮮的玉米粒,拿來做炒飯顯然十分合適。
嗯,便做一個蛋包飯吧。
沈香苗打定了主意,開始做飯。
點火,燒灶,架鍋,鍋裏頭放少許油,分別放了胡蘿蔔丁、切的碎碎的火腿肉丁、焯水斷生的玉米粒與豌豆粒,接着倒入米飯。
將米飯徹底的炒散,顆粒分明為好,加鹽、胡椒粉調味,接着調入些隨身廚房裏頭有的番茄醬調味,這樣米飯便先炒好了。
接着,便是要做這蛋包飯的蛋。
雞蛋打散後要加了澱粉調勻,為的是攤出來的蛋皮,大、薄且有型,倒入燒熱加了油的平底鍋中,攤成一個圓圓的雞蛋餅,待蛋液即將凝固之時,在一半的蛋皮上倒上方才炒好的米飯,再將另一半的蛋皮對摺,邊緣壓緊後,略煎上片刻,讓蛋皮表層脆焦且形狀固定後,便可以出鍋了。
這份蛋包飯端到盧少業的面前時,他不由得眼前一亮。
金黃色的半圓型的雞蛋餅,放在潔白的瓷盤中,看起來恍若是半個月亮一般,燦爛,奪目。
尤其是在這皎潔而明亮的月色中,越發顯得這雞蛋餅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