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翠珠走了進來,幫着俞清柔收拾東西。
片刻之後,領了俞清柔,往宮外走。
一路上,翠珠在前頭帶路,俞清柔在後頭跟着,時不時的瞥了翠珠一眼,幾次如此之後,開了口:「翠珠姑姑在姑母身邊服侍了有段年頭了吧。」
「是,婢子打小就伺候娘娘,已是有三十多個年頭了。」翠珠如實答道。
「既然是姑母身邊的老人,自然就應該知道姑母的心意,今日之事姑母既是想幫我,你也應該按着姑母的意思來做就是,可你偏偏事前並沒有和我說清楚究竟需要做什麼,事後卻又要向姑母埋怨功敗垂成皆是因本小姐,此舉翠珠姑姑覺得可算妥當?」
「翠珠姑姑此舉已是忤逆了姑母的意思,只是這其中緣由本小姐卻是不知道了,是因為你看不起本小姐呢,還是吃裏扒外,想着借慧貴妃之手,打壓姑母呢?」
對於方才的事情,俞清柔是惱怒翠珠的。
畢竟若是翠珠事先細無巨細的告訴了她該如何來做的話,那她當時就算是無地自容,也會厚着臉皮留在那裏不走。
偏生翠珠緘口不言,最後還要倒打一耙,說都是她的緣故,這自然讓俞清柔有理由懷疑這翠珠從中壞事。
而翠珠,則是心中一沉。
此事她焉能不想與俞清柔說,在梳妝打扮之時,翠珠便幾次三番想說,可話剛一出口,卻被俞清柔打斷,只說她知曉了,且滿腹的心思都在挑選珠寶首飾上頭,根本沒有要聽她話的意思。
翠珠見狀,也只能作罷,只當俞清柔當真是已經胸有成竹,對此事十拿九穩了。
不曾想,爛泥扶不上牆,最後還要怪她。
原本俞氏此次要出手時,翠珠便覺得俞氏不必以身涉險,事實證明她預想不錯,俞清柔不可信任,翠珠原本還要惱怒俞清柔連帶了皇后俞氏,可她還沒開口呢,這俞清柔反倒是先倒打一耙了。
翠珠心中,自是頗有怒火。
但歸根結底,她是奴,俞清柔是主,即便惱怒卻也不能過於表露,只強壓了心中不滿:「婢子只是按皇后娘娘的吩咐做事,至於旁的,婢子並不想多言。」
「俞小姐若是有疑問,大可以找娘娘問詢,是不必非得在婢子面前,陰陽怪氣的。」
原本不過是想說教兩句疏解一下方才心中的憋屈,可這會子這翠珠身為下人,卻敢對她在這譏諷不已,這讓俞清柔自是越發氣憤。
「翠珠姑姑在宮中多年,我只當姑姑是極為遵規守矩之人,不曾想這會子竟是尊卑顛倒,沒有半分的禮數可言。」
「是,俞小姐所言極是,婢子身份低微,本不配伺候小姐,剩下的路不長了,俞小姐請便。」翠珠說完這句話,向俞清柔微微欠身行禮,接着便轉身大步去了。
這讓俞清柔微微一怔,繼而勃然大怒。
「賤皮子,竟是敢和本小姐甩臉子,當真是不知道自己什麼身份了,你且等着,待我回頭向姑母好好告上一狀,你且知道我的厲害!」
俞清柔大吼大叫了一番,見翠珠置之不理,反而越走越快,越發的怒氣沖沖,恨不得跺碎腳下的磚石。
翠珠已經走遠,她在這裏亂發火也是無用,且附近來去匆匆的宮人門瞧見她在此處大吼大叫的,均是紛紛側目。
這讓俞清柔想起方才的種種羞辱,頓時紅一陣白一陣的,衝着身邊的杏兒吼了一句:「作死呢,沒半分眼力見,快些跟上!」
「是。」杏兒早已習慣了俞清柔的暴躁,低眉順眼的跟了上去。
主僕兩個人,一前一後的走的極快,很快便到了內宮門口處。
俞家的馬車已經在那等候許久,看到俞清柔過來,急忙放下腳凳,掀起了帘子,等候俞清柔上馬車。
而旁邊呢,也停了另外一輛馬車,車夫亦是這樣的動作,而不遠處,並排走過來兩個人,向那輛馬車走去。
俞清柔下意識的看了一眼。
來的那兩個人中,其中一個是年輕男子,不是旁人,正是方才才見過的盧少業。
而旁邊那位年輕姑娘……
是前幾天在街上起過爭執的沈小姐?
看兩個人走在一起,俞清柔頓時一愣,接着自言自語:「這沈小姐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