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皇后當時尚在禁足之中,想布了這麼多局並非易事,且查清此事時,皇后便迫不及待的前去興師問罪,恰好是在解了禁足之後,這些總歸過於張揚,反而引人注目。」
「再來便是那個前去殺害三皇子的宮女,這樣輕易招供,總歸是有些說不過去。」
「我思來想去的,總覺得這其中,興許並非是面上所查的那般。」
盧少業道「這其中必定還有其他隱情。」
「興許……」
沈香苗頓了一頓道「興許,這原本就是一樁計中計?」
「不無可能。」盧少業低聲道「興許原本就有人想扳倒皇后,所以一開始便是栽贓嫁禍給皇后,只接連用人,讓人以為是皇后嫁禍慧貴妃不成,自取滅亡。」
「那倘若如此的話,這幕後之人,會是誰?」沈香苗問道。
「這個便不好說了……」
盧少業微微嘆氣「有這樣心思的人,後宮之中應該是有的,只是這樣大手筆還做的滴水不漏的,當真想不出來是誰。」
「最關鍵的是,此次案子之後,皇后被禁足,六宮之權落在了慧貴妃的身上,這無論如何來說,都是慧貴妃撿了極大的便宜,對方處心積慮,應該不會做這給旁人做嫁衣之事才是。」
「總之,疑點重重。」
盧少業說完,抬頭便瞧見托着下巴,擰着眉頭苦思冥想的沈香苗。
顯然,她正在思考他方才所說的話。
這些事情,原本是他該處置的事情,如何能讓沈香苗為其煩憂?
盧少業伸手揉了揉沈香苗的眉心「好了,你不必多想了。」
「都說這三個臭皮匠,頂一個諸葛亮的,我雖然愚笨,不擅長斷案查案的,但說不定會因為此察覺到你這個從前大理寺少卿難以察覺之事,對案子有所助益呢。」沈香苗笑道。
「這些不過也都是我的猜測罷了,並無任何的證據可以證實,背後的確另有旁人操控。」
盧少業道「畢竟我還聽說,前段時日皇后對於六皇子治病之事頗有微詞,更是尋了太子,告誡他要未雨綢繆,早做打算,愛子心切,想為兒子除去所有的障礙,也不是不可能。」
「至於這尋了三皇子下手的事情,也許正是因為三皇子身份特殊,是要送往突夏國的質子,非常時期,皇上更加容易動怒,陷害慧貴妃也更容易一些。」
「只是最後皇后沒有想到所用的人並不可靠,以至於功虧一簣罷了。」
「總之,眼下事實如此,旁的猜測也是無用,只能待到時候有了眉目才能再行重新調查一番為好了。」
聽到盧少業這樣說,沈香苗吃吃的笑了起來「合着這什麼話都讓你說完了。」
「那倒不是,還有些話沒說完。」盧少業笑道,抬手點了點沈香苗的鼻子。
「什麼話?」沈香苗問道。
「這個自然是……」盧少業欲言又止,示意沈香苗湊近一些。
「嗯?」沈香苗也就乖巧的湊了過去,只聽拿了手遮擋些許的盧少業給她說個清楚。
可她並沒有聽到任何的話,卻只覺得耳垂突然一熱,再來便是一陣溫暖無比的風,只從耳邊吹過,只撓的心裏頭痒痒的。
「胡鬧。」沈香苗臉頰一紅,嬌嗔道,更是瞪了盧少業一眼,最後索性站起身來,離盧少業遠一些。
「夫人臉皮還是這樣的薄。」盧少業摸着鼻子笑了一笑。
「成了,別鬧了,趕緊早些歇息,明天剛好你有了空,陪我一起去看一看娘。」沈香苗連聲催促。
「夫人方才還說為夫胡鬧,哪裏知道夫人卻又迫不及待了,如此前後矛盾……」盧少業只笑道「也罷也罷,為夫聽了夫人的就是。」
盧少業笑着,便伸手將沈香苗攬在了懷中,繼而是打橫抱了起來。
沈香苗頓時羞紅了臉。
夜色漸濃,紅燭高照,如往常的夜晚一般再尋常不過。
如此,直到了半夜,兩個人才有些疲累的沉沉睡去,直到日上三竿,才悠悠的轉醒過來。
時辰不早也就沒有再多耽擱,只簡單吃了些許的早飯,便拿上給呂氏特地準備的糕點,往沈宅去了。
只是,到了沈宅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