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並非是我本意,我也不曾想會出了這等事。而且就算是有過好了,我連續三次救你,這功也該大於過了。」「陸澤軒」輕聲笑道。
沈香苗低頭思索了片刻,隨後抬了頭:「你說的倒是也有幾分道理,算你功大於過好了。」說罷,沈香苗對「陸澤軒」福了一福,道:「多謝救命之恩。」
聲音比方才柔軟動聽許多,也有了些誠意。
只是「陸澤軒」卻依舊是挑了眉:「這謝可不是單說說便妥的,總得有謝禮才行。這樣吧,我瞧你也是身無長物,唯一能拿得出手的便是這一手的好廚藝,便改天請我再吃上一桌的好菜,如何?」
「一道。」沈香苗淡淡的說道。
坐地還錢,還還的這麼恨!
「陸澤軒」突然覺得沈香苗似乎有那麼一點的厚顏無恥。
「五道!」
「三道。」沈香苗抬了眼皮,又加了一句:「否則便一道也沒有。」
「陸澤軒」這會兒對沈香苗的強硬頗有些無語了,只是如今頗有些眼巴巴的求着人家做菜的意味,難免要放低了身段,不能強行要求。
「也罷,三道便三道。」
「陸澤軒」頗為無奈的應了下來。
事情說定,沈香苗轉身就要走。
而且是沒有絲毫的猶豫。
「哎,哎……」「陸澤軒」再次無奈的攔住了她:「沈姑娘沒打算問一問我姓甚名誰?往後也方便來往不是?」
「此時你顯然還有要事未處置妥當,我此時若是打聽你的姓名,怕是對你增添不利,倒不如等你有空來月滿樓吃這三道菜時,再說此事也不晚。」沈香苗說道。
這話,分明是頗有些對他避讓之意,卻又說的冠冕堂皇,找不到半分的錯處。
「陸澤軒」唇角泛起了慣有的玩味笑容:「沈姑娘言之有理,便依沈姑娘之言。」
「那我現在是否能走了?」連續兩次被「陸澤軒」攔了下來,沈香苗都要懷疑這人是不是刻意刁難她。
「當然。」
「陸澤軒」往一旁閃了閃,將路讓了出來。
沈香苗自然是快步離開。
待沈香苗略走遠了一些,「陸澤軒」從懷中摸出一直渾身翠綠的玉質管哨出來,放在唇邊輕輕一吹。
悅耳如同鳥鳴的聲音便響了起來。
片刻之後,一個黑影從不遠處的樹上落下,快走了幾步到「陸澤軒」的面前,單膝跪地,雙手抱拳:「公子有何吩咐。」
「你去跟上方才的那位姑娘,務必將她平安送到家中。」「陸澤軒」輕聲說道。
那人影略有些遲疑。
若是他走了,怕是剩下的那些保護公子的人手不足,萬一出了什麼岔子,讓公子受傷的話,他着實難辭其咎。
「陸澤軒」看出來腳下那人的遲疑,微微挑了一下眉梢,臉上頓時冷了下來:「照我的話去做!」
「是,公子。」那人見「陸澤軒」顯然動了怒,再不敢有半分的遲疑,拱手應了之後,將身上的佩刀握在手中,如同魑魅一般,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見狀,「陸澤軒」臉上的寒意這才漸漸消退,隨後慢慢的走到了那三個歹人的身旁,將他們身上那一根細若牛毛的鋼針,仔細取了下來,再小心收好。
這鋼針上塗了使人快速昏睡的藥物,此時拔了出來,估摸着一盞茶的工夫,這藥效便退了。
「陸澤軒」趁這會兒的間隙,略舒展了一下身骨,隨後估摸着時候差不多了,便重新上了馬車,將那粗麻繩重新裝模作樣的捆在了身上,隨後閉了眼睛。
身邊沒了沈香苗,「陸澤軒」覺得沒了什麼牽掛,盤算着這些人大約天亮了以後才會繼續趕路,便打算趁了這個時候也小憩上一小會兒,以保存體力。
結果明明困意十足,卻是翻來覆去幾次之後,他仍舊瞪大了雙眼。
莫不是,失眠了?
「陸澤軒」頗感無奈。
沒了牽掛是真,可沒了沈香苗在身邊,竟是有些沒着沒落的,更令他覺得莫名的煩悶。
在一聲嘆息之後,兩隻眼睛在黑暗中瞪的老大。
沈香苗從逃離了是非之地之後,便往這馬車前行相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