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地方,常三見到了肖萬德,亦如往常一般在喝酒。
「掌柜的。」常三狗腿的行了個禮,嘿嘿一笑。
「這幾日狀況如何?我聽說吳大勺和那沈記槓上了,連攤子都給她掀了?」肖萬德肥胖的臉上滿都是笑容,眼睛甚至眯成了一條細縫。
「是呢,這會兒那吳大勺怕是要跟沈記勢不兩立了,我瞧着那吳大勺大有從月滿樓出走之意。」常三笑道:「只是他似乎還未下定決心,不過吳大勺與那方懷仁此時關係十分緊張,怕是用不了多少時日,我再略施小計這兩個人便能徹底分道揚鑣了。」
肖萬德聽了這話,臉上笑意更濃了,將手中的筷子放了下來:「好,很好!」
「若是這吳大勺離了那月滿樓,和那方懷仁徹底離了心,你我再使些策略將那吳大勺招攬到咱們德順樓來,往後咱們便是徹底能將那月滿樓踩在腳下了!」
自父輩一來,月滿樓與德順樓便是水火不容,兩位老掌柜就時常因為生意上的事爭執不休,曾經德順樓頻繁出招,眼看就要將那月滿樓徹底打垮,可最後卻被它絕境逢生,生意再次有了起色不說,甚至很快便壓過了德順樓,一直讓德順樓排名在月滿樓之下。
為此,肖萬德的父親一直耿耿於懷,最後甚至為此鬱鬱而終。
肖萬德謹記父親教誨,也一直將月滿樓視作眼中釘、肉中刺,欲處之而後快。
眼看現在有了徹底打敗月滿樓的法子,肖萬德這心裏頭是一陣的暢快得意,看常三也異常的順眼,從身後架子上取了一隻匣子出來,在裏面拿了一包的銀子,扔給了常三:「拿去喝酒。」
常三一把接過,掂量了一下其中的分量,比之前約定的分量應該是只多不少,道了一聲「謝掌柜的。」便將那袋子揣進了懷中。
肖萬德到了一杯酒,輕輕的抿了一口,這會兒的他真的是忍不住想哼一首小曲來表達他此時內心的喜悅。
而常三這會兒,卻突然說道:「只是,掌柜的,小的還發覺了另外一件事。不曉得掌柜的可聽說了沒有,就是沈記的沈香苗似乎廚藝十分出眾,那天來鬧事的黃越以及後來來的富家少爺對她做的菜都非常認可,為此還大打出手,最後那富家少爺甚至開出了二十兩一道菜的價格,買了兩頓飯菜來……」
常三頓了一頓,接着說道:「依小的猜想,那沈香苗的廚藝,怕是……在吳大勺之上。」
常三說這話時,小心翼翼的看了肖萬德一眼。
肖萬聽了這話,臉上的笑頓時冷了下來。
他原本料定吳大勺身為月滿樓的支撐,只要將他弄走,月滿樓便能徹底垮掉。
儘管他知曉沈記的滷味和吃食賣的不錯,卻也只認為不過是依靠手中一兩張不知道哪裏找來或者祖傳的方子罷了,靠的也不過是一些唬人的噱頭來拉攏客人,根本長遠不了,也無法支撐起一個酒樓的生意。
因而,肖萬德並沒有將沈香苗放在眼裏,甚至當初將那藥給常三時,也並不是讓他下到沈記的鹵兔子肉里,而是要放在吳大勺所做的燉兔子肉來,以此讓吳大勺吃癟,進而促使吳大勺與沈記之間,與月滿樓、方懷仁之間鬧出矛盾。
可今日這常三的話,倒是讓肖萬德大大吃驚。
「你說的可都是實話?」肖萬德挑了挑眉梢。
「小的說的千真萬確。」常三確信自個兒的話,頓了一頓,道:「說起來,在此之前那吳大勺和沈香苗比試賣兔子肉那次,掌柜的為了逼走吳大勺,指示小的在吳大勺的燉兔子肉中下藥……」
「那次,小的根本就沒下。」常三說道。
肖萬德的眼睛頓時瞪得老大。
「你是說,你當時根本就沒有給吳大勺的菜裏面下藥?」
「是。」常三應道。
肖萬德微微張開的嘴巴半天才合上來,擰着眉頭想了半天,再次問了一句:「你是說那沈香苗是憑藉自個兒真本事贏了那場比試?」
「正是。」常三再次肯定的答道。
肖萬德臉色頓時暗了下來。
起初肖萬德一直以為這是因為常三在燉兔子中下了那種藥粉,致使吳大勺的燉兔子肉苦澀無比這才賣不出去,不曾想,這竟然是因為沈香苗本身廚藝出眾!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