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七倒八歪的躺在火堆旁,誰也沒有力氣再去管別的事情,長時間的憋氣加上泡在水裏造成的大腦缺氧,每個人的面部都呈鐵青色,如果現在再有什麼東西出現估計沒有任何一個人再有精力起來搏鬥。
偌大的場地只有一群躺在地上喘着粗氣的人。角落裏熊熊燃燒的火堆成了他們救命的唯一一根稻草,鄭虎上氣不接下氣的問道:「峰哥,你剛才看到骷髏燃燒完以後那些黑雲沒?」鄭虎一想起來仍然心有餘悸。
張峰點點頭,「看到了,不知道飄去哪裏了,按說也奇怪,這裏面並沒有風,應該是往前面去了,大家趕緊休息一下,我先盯着。」張峰怕還有別的變故,此刻絕對不能掉以輕心,否則將會全軍覆沒。
打敗骷髏的暫時性得利並沒有讓大家有多喜悅,反而每個人都被這場惡戰拖的筋疲力竭,大家都有些體力透支,這對即將面對糧食短缺的他們來說無疑是雪上加霜,再加上一個傷病患者,長時間浸泡在水裏,簡直是一場浩劫。
杜天厚齜牙咧嘴的把系在手上的膠袋取了下來,縱然是做了一層防護但是也沒能完全隔絕,在水裏泡了這麼久,他的傷口早就已經麻木,現在只是覺得渾身都冷,他甚至沒有勇氣把紗布揭開來看一下。
只見杜天厚直接把手從鄭虎替他做的簡易掛脖吊架上拿了下來,慢慢的靠近火旁,想用火堆把有些浸濕的紗布烘烤乾。不知道是已經失去知覺還是他真的已經不知道痛,只見他把傷口湊的特別近也不覺得燙。
這時,鄭虎感覺聞到一股特別的味道。回過頭一看杜天厚在烤手,他一把抓住他的手往後一揮,怒聲喝道:「你丫找死啊!烤豬蹄啊!是不是不想要這手了!」空氣中瀰漫的這股刺鼻的味道讓鄭虎想作嘔。
杜天厚一看鄭虎連火都不讓自己烤心裏也急的罵了出來:「你是不是有病,我烤我的手關你屁事,我這手要不要和你也沒關係,反正已經被你弄成這樣了,這還是手嗎?」杜天厚本來只是想把手弄乾燥一些,以免化膿,誰知道鄭虎這也不讓。
杜天厚心裏的怨氣一下爆發出來,他把自己之所以會變成這樣的原因全部推到鄭虎身上,而且他剛才並沒有怎麼樣,只是想把紗布弄乾,不知道鄭虎為什麼會這麼激動,一下變得這麼關心他。
鄭虎一聽杜天厚這話急眼了,「要死死遠點兒,別死我們跟前,髒了這塊地!不知好歹的白眼狼!」說完盯着杜天厚,似乎他要再敢造次,他就直接把他扔進水潭裏。黃薇薇再也受不了他們只見的掐來掐去。
「你們倆夠了!能不能冷靜點,這麼大人了還吵來吵去的,還讓不讓人安靜的歇會了!不凡年紀這么小都沒你們鬧騰,你們真應該好好反省!都離開,你坐這兒,你去那邊!」黃薇薇走過去一把把他們兩個隔離開。
「你們誰也別搭理誰,大家都冷靜一點。要吵也等到出去以後再吵,要麼就直接干一架,撂倒一個算一個!」看來黃薇薇是真的生氣了,況且杜天厚心裏也知道自己不是鄭虎的對手,只能憤憤的坐了下來,狠狠的瞪了鄭虎一眼。
鄭虎看到這孫子剛好一點又開始來挑事,還瞪他,心裏的怒火簡直壓不下去。「你大爺的,你再瞪我,再瞪老子給你眼珠子挖出來你信不信!?」鄭虎指着杜天厚怒罵道。
黃薇薇拉了拉鄭虎的肩膀,「行了虎哥,彆氣了,越生氣越餓得快。趕緊歇會吧,我去給你燒點水喝。」黃薇薇自己身上還濕漉漉的,看到大家情緒都這麼激動,她別無辦法,只能從中調解,雖然她是站在鄭虎這邊的,但是她也不想被人說他們以多欺少。
黃薇薇就算知道要是動氣手來杜天厚絕對不是鄭虎的對手,就算加上杜小斌他們倆一塊,也在鄭虎哪裏討不到什麼好,不過她心底里善良的一面,在知道杜天厚的手是被鄭虎誤砍以後或多或少對他有些憐憫。
鄭虎一直以來對黃薇薇照顧有加,如同親妹妹般,雖然黃薇薇不知道張峰為什麼要抽出匕首說是自己準備放血要為杜天厚解毒,不過莫名的黃薇薇就會很信任張峰,覺得他有能力有辦法解決一切。
現在杜天厚的手已經被鄭虎砍掉,黃薇薇作為他們裏面最小的妹妹,平時都是哥哥們照顧她,現在發生這種事情,黃薇薇自然而然的就出來調節。心裏也覺得有些愧對杜天厚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