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叔臉色一變。
屋外,謝景宸扶着一男子走進來。
男子臉色刷白,他每走一步,都是一個血腳印。
林叔上前扶着他,道,「怎麼會傷的這麼重?」
「快請大夫!」唐氏喊道。
小廝道,「已經派人去請了。」
蘇錦看了看男子的傷勢,等大夫來,他就沒命了。
「扶他進屋,我給他包紮傷口,」蘇錦道。
東鄉侯府里,除了謝景宸和杏兒,沒人知道蘇錦醫術高超。
她這麼說,林叔有點詫異,但謝景宸已經扶李叔往那邊小榻上走了。
那邊是羅漢榻,杏兒把小几搬走,就成了一小榻。
男子趴在小榻上。
刺啦一聲。
謝景宸將他後背上的衣服撕開,露出傷口。
傷口很深,血流不止。
謝景宸知道他沒法幫男子止血,所以快馬加鞭把他送回了東鄉侯府。
謝景宸並不知道蘇錦在這裏,但他知道蘇錦在街上找蘇陽,所以讓暗衛去街上找蘇錦了。
傷口太深,杏兒把跨包裏帶的針線拿出來。
線用的是最結實的天雲線。
細而結實。
蘇錦接過線,幫李叔縫合傷口,一邊道,「給他餵兩顆止血丸。」
杏兒的藥包里只帶了一顆止血丸,不過東鄉侯府里就有。
小廝很快取了一顆來。
蘇錦快速縫完傷口,然後把止血藥倒在傷口上,用紗布摁住。
很快,紗布就被血濕透了。
蘇錦把紗布扔掉,繼續往傷口上倒止血藥粉,一倒就是半瓶子,把傷口覆蓋住,再繼續摁緊,讓藥粉和傷口儘量接觸,發揮藥性。
整整一刻鐘,血才止住。
後背上的傷最嚴重,其他地方的傷都是輕傷了,蘇錦只倒了藥粉,讓杏兒摁着,都來不及包紮。
這會兒血止住了,蘇錦這才挨個的包紮傷口。
如蔥白般的手指被血染紅,丫鬟端了銅盆來,一放進去,水就變紅了。
李叔這一回傷的太重,只怕要調養兩三個月才能恢復如初。
林叔站在一旁,被蘇錦處理傷口的熟練所驚呆,這麼重的傷,是不可能止住血的。
可蘇錦當着他的面把血止住了,由不得他不信。
蘇錦用肥皂洗了三回手,才把手上的血腥味去掉。
李叔昏迷了,林叔望着謝景宸道,「姑爺可知道出了什麼事?」
謝景宸搖頭,他並不知道。
但他在並不知情的情況下,幫忙殺人了。
蘇小少爺失蹤,東鄉侯府能出去找人的都出去了,李叔也不例外。
他在城西那一帶尋找。
謝景宸正好帶着暗衛在城西查案,李叔也知道,還和他說了幾句話。
但是沒有過多久,李叔就進了院子。
他一身是血,只來得和他說一句話便暈了過去。
「殺了他,」他說。
謝景宸抬頭,就看到一男子追進來。
男子看到謝景宸的時候,先是震驚,然後就沖了過來。
他的震驚證明他認識謝景宸。
衝過來是輕敵了。
他不知道謝景宸體內的毒已解,且武功很高。
李叔受過傷,這麼多年傷並未養好,他現在的武功只有年輕時候的一半,能從男子手裏活着逃到謝景宸跟前,算是命大了。
而且,要不是確定謝景宸打的過他,李叔不可能把自家姑爺拖入險境。
林叔望着謝景宸,問道,「殺李叔之人死了嗎?」
「刺中要害,他活不了,」謝景宸道。
城西。
崇國公身邊的心腹暗衛李忠騎在馬背上東張西望。
見地上有血跡,他翻身下馬,沿着血跡一路往前。
遠遠的就看到一男子倒在那裏。
身上的衣服和他一般無二,但被血染濕。
李忠走到他身邊,彎腰探了探他的鼻息。
很弱。
他喊了兩聲,男子醒過來,咳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