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蘇錦第二次說相公真好,可是給人的感覺卻截然不同,第一次只感覺到肉麻和憤怒,這一次則是羨慕妒忌恨。
她的相公是真好!
不是這女土匪嘴甜如蜜會哄人!
三太太妒忌的後槽牙都疼,她嫁給三老爺十幾年,三老爺幾時為她這麼痛快的花過錢,別說三萬兩,就是三千兩都沒有!
女土匪嫁進門才一天,謝景宸在她身上花的錢就比她嫁給三老爺十幾年花的都多,叫她怎麼能不妒忌?
然後三老爺就連挨了兩記瞪眼,鬱悶的都不知道做什麼反應好,唯有和同病相憐的二老爺相視苦笑。
如果說之前還懷疑謝景宸說的話,這會兒是深信不疑了,要不是謝家列祖列宗叮囑他善待女土匪,除非他腦子壞掉了,才對女土匪如此掏心掏肺掏腰包。
蘇錦站在一旁,雖然知道謝景宸是為了活命,才答應的這麼痛快,但不得不說,那一聲好,就像是一顆糖,塞進她心窩裏,甜絲絲,軟麻麻,從心底甜到了臉上。
三太太看不順眼,發難道,「宸兒知道疼媳婦是好事,但欠債的是東鄉侯府,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東鄉侯府欠的債,怎麼能讓宸兒幫你還?」
蘇錦無語,這些人說話都不用從大腦里過一遍嗎,這些債可是為了她出嫁才欠下的,要是東鄉侯府拿她當潑出去的水,還會舉債給她準備陪嫁,讓她嫁的風光體面嗎?
蘇錦沒反駁出聲,因為根本沒有那個必要,只見她眨了眨眼,望着謝景宸,軟糯道,「相公,你是心甘情願的吧?」
「嗯。」
言簡意賅乾脆利落的令人髮指。
謝景宸臉上帶着寵溺的笑,眼底則是探究,這女人,比他想像的還要聰慧,該兇殘時兇殘,該柔軟時柔軟,剛柔並濟,不與人正面交鋒,卻能三言兩句把人氣的七竅生煙。
只是聰慧如她,卻偏偏做出當街搶人的莽撞之舉,把自己置於風口浪尖上。
聰明人干蠢事,這其中一定有什麼不得已的原因,而非她說的想和他各取所需。
三太太坐在那裏,嘴巴都氣歪了,她這是一拳頭打出去,連女土匪的身都沒挨到,自己反倒震出內傷來。
本就氣的胸口隱隱做疼了,那女土匪還嫌不夠,投過來一記「我相公捨得為我花錢,關你屁事」的神情,三太太只覺得喉嚨里有了血腥味。
蘇錦和謝景宸兩人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她有氣都沒地兒撒,灌了半盞茶才把怒氣壓下。
看三太太氣的不輕,二太太嘴角往上勾了勾,南漳郡主這回是看走眼了,這女土匪沒有她們想的那麼無知,也沒有那麼好拿捏。
這才一天,就把大少爺收拾的服服帖帖,大少爺雖然身子弱,但骨子裏像極了大老爺,桀驁不馴,等閒之人降不住的。
鎮國公府這一潭水,半死不活,也該有人來攪一攪了。
二太太瞥了南漳郡主一眼,待眸光收回,她笑道,「我倒是好奇,宸兒年紀輕輕,手裏就有這麼多錢,都是打哪兒來的?」
還能是哪兒來的,除了大老爺給他的,他病歪歪的身子還能自己掙三萬兩不成?
三太太心中腹誹,一臉瞧熱鬧的神情。
南漳郡主臉色冰冷,修長的指甲掐進肉里,都覺察不到疼,她從來不知道一個人的心能偏到這種程度!
十八年了,就是生了一顆石頭心,也該焐熱了,他呢?!
南漳郡主眼淚湧出來,她咬着唇瓣,讓眼淚流回去。
撲面而來的質疑,讓蘇錦眼睛睜圓了幾分,她還以為謝景宸有錢是鎮國公府人盡皆知的事,原來不是,他既然一直瞞着,為什麼要答應她答應的這麼爽快,現在好了,把自己給暴露了。
蘇錦朝謝景宸投過去一記抱歉的眼神,就聽他淡漠道,「這錢不是父親給的。」
居然不是?
三太太不信,刨根問底道,「那是怎麼來的?」
「祖父給的。」
蘇錦,「……。」
默默的,蘇錦往旁邊挪了挪,她現在主動招認她和謝景宸秀恩愛是假的不知道還來不來得及,丫的,這廝給自己拉仇恨的本事太強了,虧得他剛剛說不是謝大老爺給的,她還覺得他求生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