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鍾琪囚馬寅、馬循父子而獻岳陽城,這使得這座矗立湖江之畔有數百年的名城得以保存,沒有再一次受戰火的無情摧殘。
新任岳陽刺史、長史、主簿以及州曹諸司的官員,主要是樞密院及吏部選派,但負責州營編建及城池防務等事的州司馬、兵馬使,則是由左龍雀軍副都指揮使郭亮兼任。
除新編的州營外,此外還有左龍雀軍三千精銳駐紮於此,控扼長江入洞庭湖的這座要隘。
雖然目前樓船軍水師有一都精銳駐紮在潭州,受湖南行台的節制,但作為禁營軍精銳,樓船軍並不負責地方上揖盜捕寇這一類的地方治安管治。
湖南目前第一步先籌建岳陽|水營,三皇子也一併委託給郭亮在岳陽負責。
岳陽、潭州的兩座官辦造船場早在戰事期間被叛軍自己事先摧毀,而繳獲的上百艘戰船,以短程槳船為主,即便有兩艘五牙樓艦,也無法不能滿足金陵一旦生變、龍雀軍快速長程奔襲的需求。
目前岳陽|水營所需要的二十四艘大型雙層列槳戰帆船,都是由黔陽五峰山造船場緊急建造。
從岳陽、潭州所俘獲的數百名造船匠工,以及大批收繳上來的造船木料,也早就都轉運到黔陽五峰山抵充船資。
至少就目前而言,黔陽雖然偏於一隅,卻是湖南八州的造船、紡織、煉鐵中心,也漸成湖黔兩地的茶藥、桐油等大宗貨物的集散地。
此次西進迎親,韓謙帶來兩艘船,載重量都為兩千石,但為岳陽|水營新造的兩艘大型戰帆船,載重量提高到四千石,艙室也是更多、更寬敞,底艙也是裝載更多的貨物。
為迎親的需求,韓謙攜三皇子的手書,暫時將這兩艘戰帆船及將卒徵用過來,編入迎親隊伍之中。
與郭榮、長鄉侯、清陽郡主會合後,韓謙在岳陽停留了一天,接受岳陽地方官員的宴請,第二天除了將從金陵運過來的數百箱聘禮搬運上船,還攜帶大量能運往蜀地出使的貨物,四艘戰帆船、六七百人馬便浩浩蕩蕩揚帆啟程,逆流往渝州方向而去。
削藩戰事打得極其順利,即便還有叛軍殘部逃到永州沒有解決,但已難成大患,此時大楚西翼便能集結十萬兵馬,如此良好的勢態,也令梁軍深為忌憚,不敢輕舉妄動。
韓謙乘船離開岳陽時,集結於蔡州的數萬梁軍,還是沒敢往南陽盆地北部的方城防線撲去。
在這一刻,大楚境內一派祥和,誰也沒有意料到金陵即將爆發的危機。
船進入夷陵境內,未入巫山大峽之前,兩岸的土地還是隸屬荊楚平原,韓謙放眼往北望去,皆是平緩的丘山。
目前雍王朱裕還在關中坐鎮,梁國內部看上去較為平靜,但照既定的歷史軌跡,在金陵發生大亂時,梁軍沒能趁虛而入,說明梁國當時並不平靜,或許是北面晉軍的威脅極烈,又或者梁國內部正醞釀着動亂。
很可惜,就像其他勢力輕易察覺不到金陵此時所正醞釀着的滔天危機一般,縉雲樓潛入梁都汴州的斥候、秘探,目前也沒有什麼發現。
硤州又名宜陵,位於巫山東麓二三十里外的長江北岸。
硤州早年屬於荊南道,乃是荊襄大地的一部分,天佑帝崛起於江淮,兵勢未及荊襄之時,蜀主王建率部派兵佔領硤州,背依巫山東麓的雄山大嶺,將其經營為蜀國的東門戶,拒楚軍於巫山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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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隊行到宜陵城下,巫山逶迤峰嶺也在視野里清晰可見。
為儘快趕到蜀都,韓謙他們在宜陵城前停船靠岸,但沒有進城,就在碼頭前與宜陵守將匆匆見過一面,便繼續逆流而上,往南津關峽口行去。
南津關峽口是四百里巫山長峽的東出口。
雖然韓謙案頭堆累的有關南津關峽口的水文地理資料有厚厚一疊,但親自看到眼前雄峰突現,一道驚世大峽谷劈山而出的壯麗景象,他還是難掩內心的震驚。
兩千餘步寬的江面,在峽口前陡然縮窄到二百步左右,江水仿佛一杆戰矛,從峰巒疊峰中刺出一條狹窄如腸的通道,急流咆哮似萬馬奔騰,江水裏還隱隱能看到有很多的險灘石柱分佈。
韓謙他們是逆流而上,看到江心的這些
第三百一十三章 巫山長峽